”沈云舒像是在述说一件平常的事,用无比平静的口吻说着言不由衷的谎言,她明白,没有什么比这种话语更能激怒他内心的天性的温柔。
只是意外的,上官韬虽然愤怒,却只是握了握拳,慢慢松开抚上了她冰冷的脸颊,轻轻地说道:”是的,我无比厌恶这种行为,却无法说服自己厌恶眼前的你……我不知这究竟为何……只是我知晓,你累了。虽然不太可靠,但需要的话,很荣幸成为你的依靠……”
可上官韬的话未落音,沈云舒便直直地倒向了他的怀里,一时没了动静。
“云舒!云舒你没事吧?”受到惊吓的上官韬心慌地询问着,适才他手中的脸庞是那样冰冷,似乎失去了生气一般。
“没……没事……只是有些任性过度了……”沈云舒勉强睁开了双眼,断断续续地说道,”看来这次有点太勉强了……虽然是清懿的身体……不过我还是不能占用太久……”
“别说了!”上官韬飞快地抱起了沈云舒,踢开房门将她轻轻地放到了床榻之上。
“在我休息前……还有一句话……别对我太好……我会……当……当真的……你……你不可以……背叛……清懿……我也不能……我们之间……需要距离……”
“可是……”
“别说了……我累了……不过……在清懿昏睡期间……你可别……别乱来……对这种还没怎么发育的身体……我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沈云舒在离开许清懿的身体前费力地调侃着自己的模样,上官韬对她的话语产生了些许的迷茫。
当真?
背叛?
她……
难道我……
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他着红衫,如火温热。
她衣蓝裳,如冰清冷。
她如雾缥缈,素白身影后是捉摸不透的幽深。
是火化坚冰抑或是水熄温炎,他说不清他让上官韬前去的是哪个未来。
手中一叠叠的口供,记录着严氏宗族门下所犯下的罪行,桩桩件件,皆是详尽无缺,只是他不知沈云舒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到如此详尽的罪证,又是如何让当事人一一签供画押的。
“查案,未必要循规蹈矩,墨守成规,即便游走律法之外,即便无所不用其极,真相,不依旧是真相吗?”看着上官博对着一堆墨迹迷惑不解的模样,刘之毓冷冷地开了口。
“毓儿,你这是何意?”
“不用怀疑,这些不会是伪造的,我们不屑做这种事。三日之期,依律查案只怕难寻蛛丝马迹吧?只是风舞楼并不惧律法之限。无论黑道官道,我们都走;收买,威逼,诱供,酷刑,暗杀,行窃,劫掠,只要能找到我们所需要的消息,风舞楼能动用一切关系,做尽一切事情,你手上的一切罪证,都是这么来的。”
“毓儿,你怎么……”看着刘之毓和许清懿有些神似的阴鸷表情上官博不禁有些愕然。
“别误会,我虽无能,可也非良善之人,我的温柔,只为清懿与沈云舒存在。”刘之毓竟露出了一丝略带讥讽的笑意,在一片哀泣声中显得那般格格不入,”怎么?我那柔弱的一面真的那么让你动心吗?别担心,从此刻起,那个懦弱的刘之毓只会在清懿和沈云舒面前出现,在你面前,她将故去,我要走上,清懿曾阻止我踏上的道路。”
“毓儿,你是认真的吗?你该不会是看到那些……”
“被吓坏了?”刘之毓不屑地抢白道,”上官博,在你眼中我真是个胆小懦弱的女人?你以为我只会躲在清懿和沈云舒身后哭泣?你以为我会被这种场面吓倒而需要你?可笑!十年暗无天日里目睹着发生在我们姐妹三人身上那惨无人道的种种,我早已不为任何事情恐惧。我懦弱,但我的眼泪只为清懿与沈云舒而流,再无他人,可以让我落下一滴泪。”
听着刘之毓那似是发泄的言语,上官博只是默然地站着,茫然地思索着种种的迷茫。
她也会是像许清懿那样的人吗?
她是吗?
她不是吗?
自己要如上官韬一般费尽一生追逐着一个漂泊不定,不知心在何处的女人吗?
应该吗?
不应该吗?
“怎么了?无话可说了?那就带着这些东西回京去吧!得到了粮草案的内幕,查出了严氏涉及的相关案件,我想皇帝一定会龙颜大悦吧?早日登上你的东宫之位,神华宫的纷纷扰扰,不适合你来掺和。而清懿答应皇帝的事,我一定会替她完成。”
“说完了?”
“嗯?”刘之毓对上官博的淡然有些意外,微微一愣后才点头应道,”嗯,完了。”
“那换我了,请你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