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挣扎着起身，虚弱的身体却依旧有些摇晃，“我知道的，她可是你的心头肉。”

“那你呢？”上官韬坐上床头，将沈云舒拉到自己身边，将她的脑袋轻轻靠在自己肩头，“就算痛苦也要这么逞强吗？你也要学清懿一样将一切都埋在自己心里吗?”

沈云舒似乎对这种姿势并不排斥，反而调整了一下身体，让自己靠的更舒服一点，闭眼温柔地笑道：“没有逞强啊，你不是看出我在痛苦了吗？只是你不是可以替我心疼的人，因此我也不好意思在你面前哭对吧？”

“如果我说我心疼的话……你会哭吗？”上官韬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将话说出了口。他真的心疼，他真的想去心疼这个坚强的女孩，无论这是对是错，这种心疼发自内心地不断蔓延，难以抑制。

“不会。”沈云舒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让那虚弱惨白的脸色看上去都好似没那么明显了，“我不会让心疼我的人看到我的眼泪的，因此无论如何你都无法让我流泪的。更何况，你不觉得含笑的女子更惹人怜爱吗？”

我只觉得，倔强含笑的女子才是最令人心痛与怜爱的，因此这样的你，我放不下。

只是这句话，逾越了界限，让他无法出口。

“好了，别跟个老头子一样皱着个眉了，再过几个时辰伤口就能复原了，那时候我就可以好好地睡一觉了，就算你叫我我也不会理你的。”沈云舒抬手扯了扯上官韬的眉头，一脸顽皮的模样让上官韬有些不忍直视她手上被冥水所腐蚀的伤口。

“谢谢你。”上官韬展眉。

“不客气。”沈云舒回以一笑。

两相微笑间，鸿沟再浅，两人似乎都找到了自己的心，放下了一道心结。

坦然的笑，坦然的爱，坦然地面对，未知的未来。

“那些人，你打算怎么办？”上官韬问的，自然是那些嘈杂不休的喽啰们。

“还能如何，任他们闹去吧，一群喽啰又能闹出多大风浪。”沈云舒靠在上官韬肩头，闭眼回答道。

“那你接下来有何打算？回京城吗？”

“暂时不回去了，我们去群荒山。”

“群荒山？”上官韬对沈云舒的回答相当诧异，“你怎么想到要去那里了？”

“那里不是还有你最后一丝的依恋吗？”

莫倾城，始终是他内心深处最深刻的伤痕。曾经无力的自己，眼睁睁看着她倒在自己怀中，不甘地闭上了双眼。而今，她依旧沉睡在那荒芜的，毫无人烟的黑暗中。

上官韬没有直接回应沈云舒的回答，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何时动身？”

“明日。”她的时间不多了，在许清懿回来之前，她需要处理好这件事情。

“算了吧，云舒，我放弃了。你好好休息几日吧，倾城的事，就让它藏在我的心底吧。”莫倾城的事，只会让所有人感到痛苦，逝去的人无法挽回，却会在活着的人心底，刻下一道道伤口。

“你甘心吗？”沈云舒睁开了碧色的眼，目光有些游离地自言自语道，“你不甘心。我知道的，你不甘心。”

“不甘心又如何？过去了就过去了。”上官韬只是望着沈云舒渐渐愈合的伤口笑道，已死之人，不该成为活着的人的痛。

在他心底，莫倾城是独一无二的，陪伴他走过人生最艰难的时光的伴侣，即使是自己的心被许清懿占据的现在，他依旧为她留下了独属于她的角落。

之前，他固执地要去实现自己对莫倾城的承诺，全然没有顾及这背后的伤。只是这次次风浪过后，他也渐渐明白了，还有比死亡更让人觉得心痛的感觉。为了她们，他愿意将莫倾城的笑靥，埋藏在自己最深的记忆里，独赏芬芳。

“过去是过去了，可是这漫长岁月中留下的伤痕，不会消失。”沈云舒轻轻地指了指上官韬的心口，柔柔地低语道。

“去吧，去把她带出来吧，至少，让她离开那个充满污秽与怨恨的地方吧。至于其他事情，我相信现在的你可以处理好的。”

“云舒……”一开始只是朦朦胧胧的，而今，却越来越清晰。他觉得，比起离开的许清懿，沈云舒更能明白也更能体谅他的心事。

“你这么感动我很为难啊。”沈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