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乱套了?”
“况且,现在的太子殿下应虽不至于是传言中那么可怕的人,但今日我去东宫送膳,瞧着里面的宫人个个面色紧绷,想来这太子殿下现在也并非什么好伺候之人,你若上赶着去报恩,他现在又不记得你了,你因此惹怒了他,该怎么办?”
新桃方才看阿蓁说得绘声绘色的,傻丫头怕还是一根筋想着报恩。
阿蓁低头垂着眼,鸦羽般的睫毛轻颤,手中的烧鸭顿时不香了,她像是自说自话,小声咕哝道:“我也不知道......”
新桃说的,她也想到了。
哥哥显然是根本不记得她了。
或许她记了怎么多年的救命之恩在哥哥看来只是举手之劳,哥哥让她来上京等他也是随口一说。
她与北境千千万万受着太子殿下恩泽的百姓一样。
她现在冒冒失失上前认恩人可能只会惹殿下厌烦,这有悖她想报恩的初衷。
今日在景福宫还有在听雪阁,太子殿下怕就是将她当成了攀附之人。
现在她已经知道了当年那个哥哥是谁,哥哥又一切都好,那她就等有报恩的机会再报恩吧。
和哥哥那段相依为命的时光,她自己默默记在心里就成。
阿蓁咬了一口鸭腿,想通了之后同新桃傻笑道:“那我以后就不提这件事了吧,我以后每月的旬假就去北苑的净慈堂为太子殿下诵经祈福,也算是全了我报恩的心思。”
新桃对阿蓁的做法也没感到意外,小姑娘心软又心善,别人的一点点好她能记一辈子。
她当初只是看阿蓁瘦瘦小小得可怜,给她留过两回吃食,阿蓁就把她当亲姐姐看了,现在更别说这对她有救命之恩的太子殿下了。
新桃只轻戳了她的头恨铁不成钢说了一句“一根筋”后又催促她多吃点。
两姐妹在膳房说说笑笑,分着吃完了一只烧鸭。天儿冷,只简单擦洗了一下就回屋歇下了。
寻找救命恩人报恩这一执念算是在阿蓁心中彻底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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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福阳宫暖阁里,梁贵妃一脸愁容,单手撑着额头靠坐在贵妃榻上看着下首跪着的萧宴珏恨铁不成钢。
梁贵妃久居深宫养尊处优,虽年近四十却不见一丝老态,仍旧风韵犹存,盛宠不衰。
但如今对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眼尾却被气得横生了两道细纹。
“母妃,儿臣知错了,儿臣同你保证日后一定收心在南书房苦学,争取明年让父皇准儿臣上朝堂,母妃你就放过儿臣吧,儿臣还未用晚饭呢。”
萧宴珏说得诚恳,在外嚣张跋扈,在内卖乖讨好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梁贵妃所出只有萧宴珏一个是儿子,身边自然放着她的眼线,今日之事,萧宴珏到底没瞒得过梁贵妃。
但她倒是不知今日萧宴珏犯浑还被萧宴祈撞见了,不然不会还能如此气定神闲。
梁贵妃是宠惯了萧宴珏的,这会儿到底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颇有些严厉道:“起来吧,让人给你摆膳。”
说罢,便有宫人端着膳食上来。
萧宴珏被罚跪了这会儿早饿了,逃过一切后坐下就大快朵颐起来,他就知道母妃不会真把他怎么样的,脸上满是得意洋洋。
榻上的梁贵妃却是捏着眉心仍旧是一脸愁容。
萧宴珏这些年虽被她养的事事都听她的,但性子太过慵懦难成大事,如今更是只知欺男霸女花天酒地,如他那父皇一般。
这往后要如何同萧宴祈争?
就算她和兄长替他把路铺好,怕也是难扶上墙,更遑论如今还被萧宴祈抢了先机,坐上了太子之位。
原以为当初劝皇帝封萧宴祈镇北王带兵出征北境能让萧宴祈在战场有去无回,除了这碍眼的中宫嫡子,让她的儿子即位之路更顺。
她是万万没想到却因此给了萧宴祈壮大羽翼的机会,如今真是悔之晚矣。
想她在宫中斗败了三千佳丽,如今牢牢地抓着掌管后宫之权,抓着皇帝的心,难道最后还是要一场空吗?
萧宴珏看梁贵妃神色不明盯着他,举了举手中的碗,卖乖问:“母妃,要跟儿臣用一点吗?”
“哎......”梁贵妃痛心疾首地摇头叹气,扶着身旁侍女的手回了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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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阿蓁和新桃最担心的莫过于萧宴珏会不会不甘心,再次来强迫阿蓁。
两人战战兢兢地过了几日,都并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