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问:“荣公公,为何东宫里只有太监啊?”她看了两眼周围路过的太监示意。
她原先还以为之前新桃的话都是传言呢,难道都是真的?
荣进笑着耐心解释:“姑娘不必觉得奇怪,太子殿下呆惯了军营,身边习惯了太监伺候,不过东宫里还是有些得力干练的宫嬷的,咱东宫小厨房里的桂嬷嬷就是一位厨艺顶好的厨娘,往后你也会见着的。”
“噢,原是如此......”阿蓁恍然大悟,随之又想问:“那我......”那太子殿下要她来东宫是要干嘛?
荣进却像是知道了她要问什么,先一步开口催促她快些。
阿蓁平日里虽傻里傻气的,但在这宫中呆了三年,也是会看点脸色的,看荣公公的样子,乖乖闭上了嘴巴。
只规规矩矩跟着荣进继续走,反正都到这东宫了,太子殿下要她来做什么,很快就能知道。
荣进瞧着阿蓁如此懂规矩,心中甚是欣慰。
他也不禁越发好奇,主子突然要他去司膳司寻这小姑娘回东宫作甚。
是的,荣进也不知太子这是意欲何为。
太子今日早间下了朝又和东宫的属臣议完事便回了长乐殿喂猫。
荣进今日侯在外头,听到主子的传唤进去一听吩咐可是将手中的拂尘都给吓掉了。
太子居然要他去司膳司找一个叫阿蓁的宫女来东宫伺候!
主子想要宫女伺候了?
刚开始他还以为是他上了年纪耳聋听岔来着。
毕竟他这主子素来不好女色,回宫这些时日下边进献上来的美人全给拒了。
东宫里伺候的又全是太监,他还曾疑心主子是不是厌恶女子,暗自忧心起了主子的终身大事。
如今这吩咐虽吓了他一大跳,但他惊吓之馀还是欣喜的,这心里总算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荣进是看着自家主子长大的,私心里也盼着主子能事事顺遂。
如今主子是苦尽甘来坐上太子之位了,接下来他就希望主子身边能有个可心人儿,把冷冰冰的主子捂热,再生几个小主子。
这样他也算对得住已故的昭慈皇后对他的托付。
荣进虽不敢问太子要人来东宫是做甚,但能让太子破了这东宫里不要宫女伺候的例子的人,他是有几分敬重的。
是以,一贯把这宫中许多人不放在眼里的荣进一开始才对阿蓁这般和善,加之阿蓁这小宫女又长得那般让人喜爱。
如今聊了一路,又发觉阿蓁是这样一位乖巧懂礼的小姑娘后,他就更加欢喜了。
只盼着东宫里有了阿蓁这样的小美人后,他家主子能早日开窍。
路上,荣进问了一个小太监,知道太子现下正在长乐殿后头的水榭竹水漾里后便将人带去了竹水漾复命。
阿蓁跟着荣进在这内宫里走了许久。
最后,两人穿过一片挂着晶莹水珠,冒着小春笋的竹林。
到了一间与这金堆玉砌的皇宫风格迥异,颇有些似寻常人家的湖边水榭前。
此处并不像他处,屋外并无宫人候着,更无人走动。
周遭静得能听见头顶竹枝上的雪水化开低落在地的滴答声,处处泛着春寒料峭的冷意。
“姑娘,您先在门外稍等,容老奴先进去同殿下请示。”荣进在门前止步,低声对阿蓁道。
“嗯!”阿蓁点点头,在原地站定,看着荣进进去,但很快又见他出来。
荣进出来欲拿过阿蓁手中的小行囊,“姑娘,太子殿下传您进去,这先交给老奴吧。”
“好!”闻言,阿蓁笑着松了手,转身进去,脸上有些期待之色。
进门后是一扇水墨日照山川的屏风,阿蓁站在屏风后,一股淡淡的清竹香从里面传出。
比她方才穿梭在竹林间闻到的还要好闻。
在竹林间闻到的竹香混着泥土的潮湿味,现在闻到的是很纯粹的竹香,入鼻间还混着一丝冷冽。
“奴婢阿蓁,参见太子殿下。”阿蓁先在屏风后站定行礼禀告。
知道太子可能不记得从前的事,她已不会再像前两次见面那般冒冒失失。
话落,一道熟悉的清冷声从屏风后传来:“进来。”
阿蓁绕过屏风进去,屏风后的明间中央燃了个螭纹铜熏炉,靠湖边的墙面虽大开着一整面窗,倒不似屋外那般冷。
萧宴祈今日着一袭月白色锦袍常服衬得他肤色极白,墨发只用一根白玉笄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