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嗔怨的声音将萧宴祈的思绪拉回,但闻到手边的药味他依旧皱着眉心,“晚些再喝。”
这一碗药汤灌下去,一会儿定是没有胃口用晚膳了,夏日里本就胃口不佳。
阿蓁晓得太子的心思,哄劝道:“小宋大夫说了,这药在用膳前吃下最佳,奴婢知道殿下怕等会儿没胃口用膳,晚些奴婢给你做碗冰凉的酸梅汤在饭前给你送来可好?”
萧宴祈受不了阿蓁似哄小孩般哄自己,酷着一张脸,端过药碗大口灌了起来。
阿蓁接过空碗,慢吞吞地解下了腰间的荷包放到太子手中,有些不舍道:“喏,这是奴婢所有的饴糖......”
萧宴祈才回想起午间的同这丫头的玩闹,握着荷包失笑道:“看在你等会儿那碗酸梅汤的份上,孤就留点给你吧。”
他将里面用纸包着的饴糖的取出,掰了一小块放进荷包,其馀大半都还给了阿蓁,只留下阿蓁那个针脚歪歪扭扭的绣海棠荷包。
阿蓁眼睛一亮,握着饴糖展颜欢笑,“殿下放心,奴婢每日都会分你一块的!”
萧宴祈把玩着手中荷包上的流苏,睨了她一眼轻嗤,“你留着给自个儿吧!”
阿蓁没有损失饴糖心下大喜,太子没把荷包还给她也没计较,反正她最近正想绣过一个更好的。
两人正说笑间,这时荣进带着七八个小太监进来了,每个人手上还捧着一个打开的小匣子,每个匣子里面装的都是钗环首饰,耀眼夺目。
阿蓁在一旁看着这阵仗惊得小嘴微微张,每一个匣子里面的东西都好漂亮!
“殿下,这便是靖海侯送来的东珠,其馀的便是些旁人送来的钗环首饰,老奴特意挑了些上京时下最流行的款式送来。”
荣进将那盒东珠送到了太子跟前,再对他一一介绍着其他的东西。
太子征战四年,收回了大晋被鞑虏抢占的十座城池,搜罗来的,还有下边人送上来孝敬的东西早就将私库堆满,更遑论里面还放着昭慈皇后的嫁妆。
昭慈皇后乃老镇国公独女,当年泰半家産都做了陪嫁。
荣进现下挑上来的这些东西还是近日下边人最近送上来的放在上面比较好拿的物件。
萧宴祈拿过那盒东珠翻了翻,是比这丫头头上支只银钗镶嵌的亮多了。
连阿蓁都忍不住在一旁赞叹:“好漂亮的珍珠呀!”
“喜欢吗?”萧宴祈将手上的那颗扔回匣子里,发出啪嗒的声响,清脆好听。
阿蓁点了点头,“当然喜欢呀。谁不会不喜欢如此漂亮的珍珠呀!”圆润硕大,光彩照人。
“喜欢就好,”萧宴祈将匣子一合,放到了阿蓁手上,随意道:“都送你了,放在库里也是蒙尘,回头再叫人把你头上的戴的珠子换成这匣子里的。”
一盒价值连城的东珠萧宴祈送得跟白菜般随便。
荣进在一旁惊掉下巴,原来是送给阿蓁的?
没有旁人他就放心了。
早知道这样,下面这些钗环首饰他就仔细挑些更好的了,不过看样子下次肯定还有机会。
阿蓁瞪圆杏眼,抱着这一匣子又惊又喜,努力想压住翘起的嘴角,结结巴巴道:“殿下,这,这不合适吧......”
萧宴祈作势抢回,冷傲道:“不要便罢,孤拿去赏旁人.....”
他看她嘴上说不要,可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后面去了,想来定是喜欢得紧了,便又想趁机逗逗她。
“哎哎哎,”阿蓁急得退了两步护住了这一匣子珍珠,谄笑道:“既然殿下横竖是要将东西送人的,那不如送给我这个忠心的小奴婢吧!”
“喜欢就收下,在孤跟前不用矜持,你往日厚脸皮蹭孤膳食吃的时候怎的不见你矜持?”
萧宴祈睨了阿蓁一眼,拿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冲了冲嘴里的药味。
荣进在一旁帮腔道:“殿下还命老奴去库房挑了好些钗环首饰来,姑娘快过来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吧 。”
荣进知道太子的别扭病又犯了,明明是想送人家姑娘东西对人家姑娘好,可话到嘴边总是要拐几个弯说成别的的意思。
“多嘴!”萧宴祈冷眼瞧过去,出声斥责了荣进,却没有反驳的意思。
下面的也是要送给她的呀?阿蓁这下才是彻底震惊了,“殿下作何还要送奴婢这么多东西,不是已经给过赔礼了吗?”
萧宴祈微微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你曾替孤照顾虎子多年,孤待下宽和,你来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