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萧宴祈又拉过人的手揉了揉安慰道:“孤相信你,别为这婆子的话生气。”
等安抚好阿蓁,又眼神示意夜一上前去掌嘴,他看着被抽得嘴角流血的人狠戾道:“敢辱骂孤的人,找死!”
阿蓁情绪被太子安抚了不少,冷静下来后,一双美眸盯着夏姑姑冷声道:“夏姑姑,你口口声声说是我栽赃,若我是栽赃,那你每月往家中寄的银两首饰又是从何而来?”
看着夏姑姑躲闪的眼神,阿蓁又继续质问道:“四年前,你在渝州老家的丈夫又是因何暴富成为当地的富户,还相当会享受地纳了几房美妾?这桩桩件件你想好作何解释了没!”
阿蓁掷地有声,将之前孙嬷嬷们查到的疑点一件一件道出,半分不给夏姑姑还击的机会。
夏姑姑听到最后一句耐不住了,崩溃道:“你说那死鬼纳了好几房美妾?!我在这深宫为了他们爷俩过得猪狗不如,他竟敢拿着我的卖命钱去纳妾?!”
阿蓁方才被她这样污蔑,这会儿一点都不同情她,只继续虎着一张小脸道凶巴巴道:“哼!恶有恶报,事到如今,夏姑姑还是好好招出背后主谋吧。”
萧宴祈剑眉挑了挑,看着小姑娘凶巴巴像只炸毛兔子的样子颇为新奇,没想到瞧着软乎乎的人也能有这样的一面。
他在一旁缓缓帮腔道:“昨夜柴房失火并非偶然,孤已抓住了纵火之人,这背后的主谋想要逼问出来也不难,你与福阳宫那位的那点关系,孤也悉知,孤如今坐在这,不过就是想亲自听你招一遍当年之事,若你想少吃点苦头,孤劝你还是一五一十说了!”
夏姑姑整个人颓唐下来,知晓自己必死无疑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想到他的儿子帮着她那死鬼丈夫瞒了她这么多年,她也没了生的意志,声音沙哑地说完出了当年事。
“是梁贵妃......”
“当年皇后娘娘有孕时极为噬辣,特命荣进公公从宫外招了不少蜀地来的厨娘,经过层层筛选,奴婢因厨艺最得皇后娘娘欢心被留了下来。”
“后来,恰巧梁贵妃前来给皇后娘娘请安时,认出了奴婢是她母家的族妹,便一口一口一个姨母拉拢了奴婢,最后还许了奴婢许多好处,要奴婢在皇后娘娘的膳食中加入一味叫做乌血草的草药汁。”
“那乌血草是我们蜀地一种特有的草药,单只用银针试不出毒来,但这乌血草与八角等辛辣之物一道食用,久而久之便会气血双亏,若是孕妇长久地食用,生産之时必死无疑......”
萧宴祈越听脸色越难看,听到最后,手中握着的茶杯都气得给捏碎了。
碎瓷片锋利,割了萧宴祈两个小口后散落一地。
阿蓁微微惊呼,上前赶忙掏出自己的帕子给太子的手包扎住,幸而只是擦破皮冒了点血珠出来,扎紧点帕子便能止住血了。
“殿下,别伤着自己。”阿蓁哄小孩似的,拍着太子的背顺气,而后拧着眉怒瞪着夏姑姑。
听完夏姑姑的招供,阿蓁心里也很生气!梁贵妃明明都这么得宠了为何还要去加害皇后娘娘。
虽早已猜想出这背后的主谋是谁,但亲耳听到自己母亲被人暗害的经过,萧宴祈还是难以压制住内心的暴怒,直到被阿蓁温声软语哄着,才冷静下来。
“把她押下去,别让她那么快死了!”萧宴祈压抑着胸腔的怒气,对着夜一道。
“是,殿下。”
随后,萧宴祈带着阿蓁直接从暗牢去了宫外的宅子,从暗道里出来后也是一处满是假山的园子。
阿蓁能感觉出太子现下心情不好,便任由太子拉着去哪就去哪,没有多问。
萧宴祈从阴暗压抑的暗道里出来后,周身的杀意才消散了不少。
外面阳光刺眼,有些燥热。
萧宴祈直接带着人去了最近的一处水榭里,坐下之后便有小厮端着茶水果子进来了。
萧宴祈看了一眼小厮端上来的他素日用的茶水,沉声吩咐道:“送碗冰乳酪来,再要碟豌豆黄。”
萧宴祈还未能完全从方才知道真相的盛怒里出来,这会儿开口的声音还是带着肃杀之气的。
那小厮以为是自己出了差错,可太子每次来要的茶点都是这些啊。
但看了一眼旁边的美人后,他猜想应是自己没有照顾到这位美人的口味让太子生气了,便颤颤巍巍应了声“是”就下去了。
阿蓁这会儿瞧着心下有些担忧,宋大夫说过,太子的病情绪不宜太过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