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不知是谁道出了这县里来了巡查御史一事,现下已经有人在开始写状纸,准备要状告赵季明了。
赵季明等人知晓施慧云今日在桥上的壮举,以及施慧云被太子救回了县衙,此刻也乱了阵脚。
只是仍旧寻不到六皇子,他们只好快马加鞭,派人往上京送信去给梁斌和许明远。
但被太子派的人在城门处就给截了下来。
看到前去送信的官差折了回来,赵季明等人心知是逃不过去了,无力地瘫软在地,天刚擦黑,就被县衙的人抓拿去了大牢里待审。
翌日,萧宴祈还没开始审问赵季明等人,便有百姓前来敲噔闻鼓,状告赵季明欺上瞒下私自增收赋税一事。
如此一来,赵季明一行人的罪行算是人证物证齐全,萧宴祈直接将人收押,准备明日一早啓程回京,将人送往大理寺受审。
只是现在还差了一个不知所踪的主谋萧宴珏去了何处,萧宴祈那日吩咐夜一派人去查已经确定人不在上京。
但这几日不仅赵季明等人寻不到人,就连他派出的几波人也捉拿无果,梁斌等人似乎也在着急寻找,这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明日将赵季明等人送去了大理寺受审,萧宴珏这个主谋受了大理寺的传唤若还不出现,那便能张贴海捕文书。
这逃亡的日子想来那素来养尊处优的蠢货也受不了几日。
是以萧宴祈也不急。
施慧云见杀父仇人被收押入狱,待退了公堂回了小院后,痛哭流涕跪下对萧宴祈和阿蓁道谢:“谢谢大人和姑娘,请受慧云一拜!”
萧宴祈除了对阿蓁,对旁人从来都很冷淡,只面无表情说了一句请起,这是他的分内之事。
一旁的阿蓁忙上前将人扶起:“施姑娘快请起,这都是我们该做的,待回了上京,这些凶手都会被绳之以法,令尊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你往后都要好好的,切莫再生轻生的念头。”
“嗯!慧云一定会替我爹将这布庄继续开下去,不会荒废我爹这一辈子的心血的,再也不会想不开去寻死。”施慧云擦了擦眼泪道。
“施姑娘能这般想就好,你这般勇敢,我相信你能做得很好的!”
阿蓁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好啦,在这县衙呆了这般久,现下尘埃落定,你也可安心回家了,往后多保重。”
阿蓁将施慧云送出了小院后,如释重负回到太子身边。
看着太子面色疲惫,她纤柔的指尖抚上太子的脸庞,心疼道:“这事终于算是告一段落了,殿下快回去睡会儿,眼下都是乌青了,阿蓁好心疼。”
昨夜太子亲自去了大牢审问赵季明那群人,快四更天了才回来的,今日一早又起来升公堂,几乎没得睡。
“蓁蓁昨夜也等了我也一夜,你陪我去睡一会儿,不然我睡不着。”萧宴祈将人打横抱起往屋内走。
阿蓁攀上了太子的脖子,亲了亲他微微冒着胡茬的下巴:“好,阿蓁陪着殿下。”
在县衙住的这两夜,太子嫌弃这屋内简陋,伺候的人也不够仔细,梳洗的净房也没有宫里的好,夜里都不会像在宫里那般变着法欺负她,只抱着她入睡。
是以阿蓁现下仗着太子心疼她,才敢这般撩拨,躺在太子怀中对太子又是亲又是蹭的,一直玩着太子新冒出来的胡茬。
萧宴祈只好睁眼,按着不老实的小姑娘无奈哄道:“别乱撩拨,快些睡,今晚街上有灯会,睡醒天黑了带蓁蓁去瞧。”
“真的吗?”阿蓁眼睛一亮。
“真的,现在案子办完了,剩下的时间自然都是要留给蓁蓁的,”萧宴祈擡手将小姑娘的眼睛捂住,“快些睡,睡醒才有精神。”
听到今晚要去看灯会,阿蓁这才乖巧安分下来,窝在太子怀中睡去。
两人一觉睡到黄昏时分才醒,起来梳洗好,天也刚擦黑,正好出门上街去看灯。
街上游人如织,不亚于昨日的庙会,不止有游龙傩戏杂耍,还多了一个打铁花,乌泱泱围了一圈人在看。
阿蓁驻足看了好一会儿,想到太子不太喜欢热闹的地方才离开。
萧宴祈似乎是看出了小姑娘的心思,止住了脚步,“蓁蓁若是喜欢,我可以陪着蓁蓁多看一会儿的。”
“看够啦,太挤了我也觉得有点不舒服,我想去买盏花灯!”阿蓁指着那边巷子口摆的那个小摊子道。
“好,蓁蓁想买什么都可以。”萧宴祈牵着小姑娘的手过去。
阿蓁一眼就挑中了一盏兔子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