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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太子对女儿这般纵容,她还是决定不心软,严厉些。
柳絮茹没好气地戳了戳女儿的脑瓜,“真是被太子惯得越发娇气,就算你搬出太子来压我也没用,最迟巳时便要起来!”
“好吧好吧,”阿蓁拿起茶盏抿了一口,压下嘴里的腻味,摸了摸有些饱胀的肚子。
阿娘自小对她严厉,她本来也没抱希望阿娘能心软,不过是想能折中一下,晚些起来而已。
柳絮茹看着女儿傻里傻气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头吃菜。
吃着吃着,想到什么,她突然停下筷子问:“这几日,你同阿云怎么了?昨夜用晚膳时,看你俩怪怪的,你好似在躲着他。”
叶长榆在大理寺忙,沈鸿云多在书院,柳絮茹管着铺子,平日里大家都各忙各的,但每月逢五的晚膳是要一起用的。
提到这个,阿蓁忸怩起来,纠着手中的帕子将那日沈鸿云来梨花院发生的事说了。
“阿娘,我一直只把表哥和阿兄一般看待的,如今知道他还存了别的心思,我却又无法回应,自是不能再同以前那般不知分寸,让他误会,耽误他了。”
柳絮茹听完缘由长叹一声,替外甥惋惜。
“你们俩青梅竹马,你就真的没喜欢过阿云?阿云这些年一直在等着你,阿娘和你爹爹原还想过,日后让他给你做赘婿的。
其实比起太子,阿娘和你爹爹还是更属意阿云的,毕竟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儿的,就算日后没了情意,总还有亲情在。”
阿蓁忙连连摇头,“表哥很好,只是我从来只当他是兄长,没有过儿女私情的,女儿对他无意,他值得更好的人。”
“罢了罢了,感情的事本就勉强不来,我们觉得合适,你未必喜欢,阿娘寻个机会同阿云谈谈,他性子敏感,这事我去好好说说。”
最后,柳絮茹一脸遗憾出了梨花院。
半个时辰后,东宫里的萧宴祈听闻暗卫报的丈母娘的一番话,立即派人将几日前,爪洼国进贡的翠玉送去了侯府。
柳絮茹最爱翡翠,大晋开采的原石质地不佳,远没有盛産玉石的爪洼国好。
只是爪洼国远在南洋,东西不易得来还价值千金,这向来只供爪洼国皇室的玉翠更是难求,不是有钱财就可以得来的。
柳絮茹打开看到那玉翠时,两眼放光,嘴马上就咧到了耳后根,怎么都合不拢。
一时乐得忘乎所以,还大声直夸有个太子做女婿就是好,连爪洼国皇室的玉翠都能给她弄来。
阿蓁坐在一旁捧着糕点吃,嘴里小声嘀咕着,“也不知是谁,昨日还说着更属意旁人来着,这么容易就被收买了。”
叶天雄看着连自己的夫人也被太子彻底收买,心底看太子越发不顺眼了,生了一晚上的闷气。
只不过在翌日收到太子送来的前朝车骑将军的那把宝剑时,又态度一改,哈哈哈直夸太子懂事。
萧宴祈听暗卫的回禀,露出得意的笑。
绵绵密密的雨下了两日开始放晴。
离侯府设宴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柳絮茹带着女儿出门去云裳阁做身新衣裙。
云裳阁是上京的绸缎庄之首,里头的料子都是最时兴的,绣娘和裁缝的手艺也是一绝。
上京的大户人家做衣裳都是来这云裳阁。
柳絮茹带着女儿来到时,还遇到了几位熟识的官眷,旁人问起身边的女儿,她大大方方地同人介绍着。
定都侯府的徐夫人最是热情,拉着阿蓁的手直夸,“叶夫人真是好福气,有个这么乖巧漂亮的女儿,不像我,只有两个只会气人的臭小子!”
定都侯是上京的老牌世家,这些年与定南侯府一样,从不参与魏梁两家之争,但如今的定都侯是袭爵的,在朝中官位不高,门楣渐有落败之象。
不过这徐夫人所生的两位公子倒是能干的,大公子徐玉峰如今已是禁卫军统领,二公子徐玉良进士出身如今在吏部任职。
柳絮茹看了一眼徐夫人身后的徐玉良,眼神暗了下来,但嘴上还是说笑道:“徐夫人过誉了,有时闺女也和臭小子一样气人呢!”
说笑了几句,柳絮茹便借口里头掌柜的在等,与那徐夫人做别了。
徐夫人出了云裳阁后,意味深长地笑着低声问身旁的儿子:“今日见过人了,不是那等庸脂俗粉,你可愿意听从家里的意思?”
今日徐夫人是特地等在云裳阁的。
徐玉良想起方才那张仙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