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停下来对阿蓁行了一个虚礼,屋内伺候的丫鬟婆子们也纷纷跪了下来,“见过皇后娘娘!”
阿蓁上前抱过了哭得嗷嗷叫,眼冒泪花的小胖妞,眼神示意身后的宫女去将阿娘和嫂嫂扶起来。
“小杳杳哭着呢,你们还费心在这些虚礼上,我都说过多少回了,私下里不必这样拘礼的,多不自在呀?”
柳絮茹打发了屋内的婢子和婆子下去沏茶端果子上来,随后严肃道:“私下里也谨记礼数,在外人面前才不会出差错。”
“你呀,如今都是皇后了还这般随性,我看都是被陛下给惯坏了!”
“行吧,行吧,阿娘一见我就知道念叨,看来还是我们杳杳比较想姑姑,姑姑一抱就不哭了呢!”
阿蓁轻轻拍着怀里渐渐止住了哭声的小粉团子的背,与那小胖妞贴了贴脸,只见那连牙都没有的小粉团子弯唇咯咯笑了起来。
顾月澜在一旁笑道:“方才我和母亲都没有办法哄好杳杳,娘娘如今一抱,这小丫头就不哭了,许是真的想姑姑了呢!”
“那姑姑今日就好好陪陪我们杳杳,杳杳乖乖哦......”
说着阿蓁便把小胖妞放进了软榻边的摇篮里,拿起拨浪鼓逗小丫头笑,一边听着顾月澜说这段日子这小丫头的变化。
说到最后,阿蓁才想起来要送小胖妞的那对镯子,忙让巧玉拿了出来,给小胖妞戴上。
这会儿的工夫,柳絮茹出去吩咐厨房准备一会儿的席面了。
女儿一个月才回来一趟,定是要一起吃顿饭的,宫里那位想来也会出来接人,席面马虎不得。
她从厨房那边叮嘱完回来,正好看见女儿又给孙女送东西了,笑呵呵道:“次次回来都有好东西,怪不得杳杳喜欢你这个姑姑呢!”
阿蓁捏着那藕臂似的小胖手,心都要化了。
“谁让我们小杳杳这般可爱招人疼呢,若不是杳杳太小了,我都想把杳杳抱回宫同我住两日呢!”
柳絮茹笑眯着眼睛,玩笑道:“这么喜欢宝宝,你和陛下赶紧生一个不就好了,省得成日里想着出宫和我们抢杳杳。”
她坐下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一脸严肃小声问:“你和陛下大婚也有一年多了,又是椒房独宠,按理说也应该有动静了,怎么如今......太医可有说什么?”
“哎呀,阿娘!”阿蓁低头红着脸小声嗫嚅道:“太医隔日便会来给我们请平安脉,我们并无什么大碍,陛下说我年纪还小,也不着急......”
柳絮茹松了一口气,“无碍便好,这也是需要缘分的事,强求不得,但如今后宫里只有你一个皇后,不知有多少人盯着你的肚子呢,你也该调理身子做准备了,不然朝中又该有人坐不住了。”
阿蓁把自己闷在给杳杳盖的小被子里躲羞,隔着奶呼呼的小被子小声瓮瓮道:“女儿知道的,回去就和陛下商量,再让太医开些方子调理......”
顾月澜看着小妹都成婚一年多了,还和黄花大闺女一样容易害羞,掩面轻笑了起来。
几人在屋内逗着孩子说说笑笑了一个下晌。
到了近酉时,萧宴祈果然换了身便服从宫里出来陪阿蓁在国公府用晚膳,随后带阿蓁回宫。
那日宫变,乾明宫血流成河,给阿蓁心里留下了阴影。
先帝的丧仪过后,萧宴祈便让人将乾明宫落了锁,又命工部大修凤鸾宫,登基后,与阿蓁在凤鸾宫同住。
凤鸾宫的主殿琉瓦重檐,殿门和窗格精雕细刻,错彩镂金。
殿内的各色家什儿都是用上好的紫檀木由工部工笔细描出来的,纹样精致,巧夺天工。
上面的摆件更是件件珍稀,世间罕见,最绚丽夺目的莫过于阿蓁的妆台。
上头摆着的钗环首饰珠环翠绕,美轮美奂,都是世间仅有的独一份,在晃晃烛光的照映下熠熠生辉。
阿蓁今夜藏着小心思,从汤池里沐浴出来后,特意换上了大婚那夜穿的那件低领的绯红色寝衣。
她坐在妆台前由宫女拆着发髻,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羞得脸颊发烫,想到一会儿要做的坏事,粉颊的红晕便染到了耳根。
萧宴祈今夜在回宫的马车上就发现了小姑娘不对劲,回来后,他去书房急急地批完了今日还剩的折子就匆匆回了寝殿。
寝殿里灯火通明,晃眼的青铜连枝灯透过鲛纱帐变得柔和,他挥退宫女,亲自给阿蓁拆发髻。
看着铜镜里脸红红的小姑娘,萧宴祈笑道:“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