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侍女拿出一包宝药和两张银票,放在谢应玄的旁边,而后快步跟上柳明月的身影。
银票上赫然落着一个“柳”字。
看着地上芭蕉叶裹着的宝药,谢应玄想明白了些。
有一定的天赋,配合上品的宝药,起步自然不会慢,并且柳明月曾指出谢应玄掌握内功的事实,想必也是精通此道的……
谢应玄摇了摇头,把目光移向手中的银票,微微一笑。
“正愁怎么处理你这个二五仔呢?既然你这么后悔输给我,就放你自由吧。”
以谢应玄曾经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表现,带回这么大一条鲶鱼,自然是不合理的,若是空手而归,就正常多了。
“唯独这银票,太惹眼了。”
摸着桑皮纸制成,颇有质感的银票,谢应玄微微一叹,怎么用才合理呢?
自己可不是大户人家,像是天天逃课的学生,一朝中举,可能吗?
谢应玄收起思绪,看着手中断线的杆,有些心疼。
这鱼竿也是绿色资质,本身有不俗的效果,正是配合了【永不空军】的词条,才能吸引绿色资质的飞蛇鲶咬钩,谢应玄下水以后,可就不管用了。
“明天找个老师傅修一修。”
……
秋税将至,粮食铺子人头攒动。
“总算把精米买到了。”
谢应玄手里提着袋五十斤的精米,算上家中屯的,已经足够将包括苏穗在内的三人上交秋税了。
日子一天天变好,苏穗的情绪也渐渐稳定,前几天还跟她一起逛夜市呢,买了些合身的衣裙。
行至苏家门前,却见大门敞开。
原本干净利落的庭园,随意丢弃着家具和苏穗的日用品,椅子、柜子、锅,甚至是亵衣。
原本种了几十年的枇杷树因外力而折断,大门上有明晃晃的砸痕。
“怎么了?”
谢应玄心里咯噔一下,急切寻找着苏穗的身影。
走进卧室,入眼便是一副惨状。
地上落着烟头,倾翻的杂粮粥,不同大小的鞋印,还有令人窒息的血迹。
床上杂乱,床角开裂,似乎曾不止一人在上面活动。
谢应玄怀着沉重的心情翻了一下被褥,床单上落在些许未干的白浊粘液,几根粗黑的卷毛出现在眼中。
“……”
各种气味杂糅在一起,涌进谢应玄的鼻腔,令人尤为烦躁。
沉默,依然是沉默。
谢应玄走进厨房,试图找寻苏穗的身影。
直至一个时辰过去。
苏家整个三进院被找遍,也没有寻到苏穗的影子。
“唉!”
谢应玄垂头蹲在台阶上,想着最有可能的凶手。
在这秋税迫急的境况,能做这般畜生事的,也只有那几个无所事事的小乞丐了。
谢应玄行至厨房,抽了根竹棍,以柴刀将其削尖。
“有些人,果然还是活不得啊……”
谢应玄以麻布将削尖的竹棍包裹好,决定今晚就要让那几个小杂种付出代价。
“轰”闷声传来,谢应玄回头。
发现那异响是从灶台下传来的,他蹲下一看。
里面只有尚且微热的焦黑柴火,烟气有些呛鼻。
“幻觉吗?”
谢应玄皱眉,这里面怎么看也藏不了人,是自己想多了……
然而下一瞬,又闻“咚”的一声,黑烟扑面而来,定睛看去,灶台左边内壁竟有一块砖块被推开!
一只黑黢黢的小手探出。
“是、是你吗?谢咳…咳……”
声音有些虚弱,谢应玄立马认出这便是苏穗。
谢应玄直接伸手将柴火抓出,踏入磨皮境后,他已不惧这种程度的烫感!
他将半个身子探进去,迅速扒拉灶台内壁的砖块,一块又一块抽出,漏出里面几近昏死的苏穗。
正蜷缩着,气息奄奄。
见到谢应玄的脸庞,她沾着黑灰的小脸勉力笑了一下。
“现在没事了。”
谢应玄拉着苏穗,将她从灶台的隔间救出来。
好在苏穗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只是因缺氧而有些虚弱,应该是在那几个乞丐破门而入之前,就已经躲进去了。
不过也相当危险,苏穗若是不能自行爬出,恐怕会死于炭毒,也就是一氧化碳中毒。
谢应玄抱着苏穗,没时间问具体情况,当即带她去附近的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