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说道。
“你认为,此事当如何。”
朱黎又问。
“……惑鱼勾结黑风乱军,须斩草除根,以儆效尤。”
莫风行咬牙,开口。
“不错,那就由你去除了惑鱼。”
朱黎放下杯盏,似笑非笑地说。
“什么?小的办不到,那惑鱼勾结黑风乱军,实力还在地蛇帮之上……”
莫风行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哪还有平日里帮主的威严。
“办不到?不如先看看这个。”
朱黎冷下脸,将一封信笺扔到莫风行的跟前。
莫风行颤颤巍巍打开信笺,十二条罪行罗列,皆是莫风行勾结权贵所为。
“动手吧,就依他所言,斩草除根,以儆效尤!”
朱黎食指轻点桌案。
末尾的一名青年当即站了起来,气劲勃发,霎时间将莫风行震翻。
刀光一亮,血溅十步!
……
谢应玄行至渔栏处,今日罕见的没人收渔费。
李力的死多少也影响到了李家。
不过,死了一个李力,还会有下一个李力,只要李财主一日在做龌龊事,清河县一日不得安宁。
此时,恰逢王梁。
“你还好吗?昨天李力有没有欺负人?”
王梁左看看右瞧瞧,确信谢应玄没事后,才松了口气,询问:
“陈姐跟我说,李力昨天叫人围住你了,怎么回事?”
闻言,谢应玄点头,说道:“确有此事,这人见我鱼钓得多,加收了渔费。”
王梁叹了口气,沉默了会,将碎银塞进了谢应玄的兜里。
“王叔,你这是做什么?”
兜里的碎银相互碰撞,足有一两二钱之多,谢应玄着实惊讶。
要知道现在可是秋税时期,谁家里还有余粮啊。
“……吕老汉前些天自杀了,托人把银钱送到我手上。”
王梁语气沉重下来,丝丝白发打在脸上,显得格外沧桑。
话已至此,谢应玄也明白了。
这是吕老汉今年的税银,忙碌一整年攒下来的血汗钱。
谢应玄将碎银塞回到王梁手中,摇头道:“王叔,这钱还是你拿着罢,给吕叔好好安葬,入土为安。”
这年头,很多人连棺材都买不上,大都随意扔进泽野。
“那你呢?”
王梁担心道,他知道谢芸去外乡打工了,家中空无一人,谢应玄如何能交付秋税,交不上,可是要充军的。
说是充军,其实就是送死。
黑风乱军装备精良,还有铁骑,哪里是这些半吊子可以抗衡的?
“王叔,你看……”
谢应玄将背上的鱼篓摘下,呈给王梁看。
赫然是七条又肥又大的活鱼。
见此情形,王梁脸上漏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干裂的嘴唇颤抖了一下,盯着谢应玄的脸看了良久,才说道:
“出息了,真是出息了啊!”
又寒暄几句,王梁便回家忙秋税的事了,他来此地是专程找谢应玄的。
“……”
路上,谢应玄心绪有些烦忧。
在这个世界,似乎死人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大概会成为某一次饭后谈资,围坐唏嘘。
清河县没有战火波及,都已经这般,黑风乱军所到之处,又当如何?
在这存有超凡力量的世界中,究竟有没有一方和平的净土,能够容纳凡间的芸芸众生。
就在此时,耳边传来争斗的吵闹声,打断了谢应玄的思绪。
青云街上。
几个衣衫半新不旧,却目光炯炯的青年,正与李家的下人发生冲突。
“你们凭什么收过路费?这钱,我不交!”
其中一位青年脸上挂彩,仍抬头挺胸道。
“凭什么?就凭这条路是李家修的,乖乖交钱,不然棍棒不长眼。”
壮汉一把推开青年,嗤声道。
“上一个收过路费的已经死了!”
另有青年站了出来,仍是抬头挺胸,目光坦荡,不惧棍棒。
谢应玄认得他们,是前身在私塾的同学。
“你他娘的狗叫什么?石灰小贼那个偷鸡摸狗的杂碎,早晚有一天会被打入地牢,斩首示众!”
像是被这话激怒,李家的下人抄起棍棒就往几个反抗青年身上砸去。
场面霎时间混乱起来,不一时,街坊小巷走出越来越多的人,手持锅碗瓢盆,加入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