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几个人。
一个穿着破草鞋的男人,身后站着大概十一二岁的女孩,女孩只简单穿着破布,手指冻得像是胡萝卜,攥着衣角发紫发青。
二人的眼前,是个瘦老头,头戴黑色小帽,披着黑色裘衣,皮肤黄而干瘪,看起来就是个尖酸刻薄的主。
“李管家,您看我女儿行吗?”
男人喉结动了动,干涩道。
冬天才没多久,连秋收舍不得扔的秸秆都烧完了。
为什么不抓鱼?
水云坊的河已经完全冻住了,哪还有鱼,至于去太明湖,半天行程,这鬼天气谁敢在外头过夜。
为什么不砍柴?
拳帮天天在山里抓偷柴的猎户,抓到就是一顿打,死了不知道几个。
这日子实在是过不起了,灌进破洞房子里的不是雪,是银亮的刀子,一刀一刀割得男人手脚滴血。
听说李管家纳妾,只要年纪小的女孩,与其父女都被冻死,还不如两人苟且活下去,男人才带着女儿来找李管家。
“还不错。”
李管家目光扫视在女孩身上,赤裸裸不加掩饰,如狼似虎。
长得黑瘦,放平日里都没有抓到净善堂的资格,不过「丹奴」大人只要内脏,便也无所谓了。
“爹……”
看着又老又凶的李管家,女孩缩了缩身子,站在后面,头埋得更低了。
男人发尾泛白,褶皱的脸颊越发沧桑。
他微微叹息,难以迈出那一步。
“把柴和米端来。”
李管家内心毫无波澜,不急不缓吩咐道,这种人他见得多了,特别是入冬后,净善堂一天好几起。
不多时,两个下人将三石柴,一石米放在地上。
男人的呼吸开始混乱起来。
这柴可不是秸秆和小枝杈那种不经烧的东西,是正儿八经的大木桩劈出来的,干燥、结实、耐烧!
沉默片晌,男人下定决心,转过身,一半劝导一半哀求道:
“娟儿,家里什么条件你也清楚,就是砸锅卖铁,也最多活半个月了,隔壁张猎户什么下场……”
“忘了吗,你娘说要好好活着。”
最终,女孩半推半就走向李管家,走向那扇虚掩的大门,幽深的院子。
“且慢。”
浑厚的男声从远处传来。
几人偏头一看,是个七尺高的壮汉,身穿襦袍,抓着厚厚的经文。
陆散上前,拦在女孩和下人的中间,直勾勾看着李管家,后者被盯得有些发毛。
“你是谁?我纳妾与你何干?”
李管家低沉道。
“与我何干?我就是来干你的。”
陆散虎臂一甩。
咚!
经书重重砸在下人的头上,后者顿时失了神,摔倒在地。
陆散两步上前,高大的身形投下阴影,吓得李管家两腿发颤,却还是强装镇定道:
“你,你要作甚?信不信我报官……”
嘭!
这一脚,蹬得李管家双目凸起,秽物从口中呕出。
陆散随意一瞥,便吓得李家奴才拖着李管家躲进院子里,米和柴都不要了,不敢再提纳妾的事情。
陆散高大的虎躯回转,看向男人。
气氛一下子沉默,唯有细雪飘飘摇摇落下。
男人吓得双腿哆哆嗦嗦。
他当然知道,这是坊间口中,行侠仗义的侠客,自己卖女儿的事情便是不仁不义,肯定要遭罪了。
正当男人准备咬牙挺住时。
忽然,压力散去。
再睁眼,哪还有青年的身影。
“爹……咱们回去吧。”
女孩缓过神,轻声劝着,那威猛强有力的背影,却久而不能忘。
“回,回去吧。”
男人看向地上的柴米,咬了咬牙,找了捆绳子将它们拖走。
……
陆散走在街上,似乎有了想法。
他回到堂口,将事情跟谢应玄说清楚。
“李家……”
谢应玄沉吟,立马就联想到了净善堂和水鬼的事情。
没想到,水云坊也有李家的势力。
“既然如此,那我们的第一个目标便确定下来了,开山!”
谢应玄当即下了决定。
此开山非彼开山。
山,指的是压在水云坊百姓身上的山,占地为王的拳帮。
先开了这山,再去找找水鬼的线索,它一直不露头,也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