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或许是想多了吧。
王灵这小毛孩,可别把计划随随便便泄露了。
……
良久。
谢应玄从苏穗的房间走出,默默走到甲板上。
眼前的景色越发开阔,看起来即将出县。
厚重的云层在月色下缓缓挪移,犹如两团洪水猛兽,吞天食月。
倏然,一道青色如流星般的辉光划过。
在谢应玄的眼中。
它被光焰笼罩,越来越大,嘶吼咆哮着撕开云雾,将整片天空一分为二,不断飞向远方,逐渐没入昏暗的地平线。
徒留下一道青色的烟气,归于寂静。
轰!
令人窒息的光亮骤然盛放,将远方地平线照彻。
一柄剑的庞大虚影自地面升起,与那道青光对抗,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寸寸碎裂。
极其耀眼的蘑菇云升腾而起。
其间的一切都被粉碎,层层势浪排开。
距离不知几何,就连谢应玄所在之处都感受到了轻微的摇晃。
“那里……发生了什么?”
谢应玄心中震撼,流星还是?
夜色已深,似乎无人注意到这一切。
在遥远的地方。
嗤——
铠甲覆盖的体表,不断有鲜血喷溅。
穿着漆黑铠甲的人呼了口气,缓缓收回修长的大腿,一把比人还要更大的巨型弓箭摔在地上,弓弦根根崩断。
咚。
整个人跌坐在地,摘下头盔。
“……”
青烟整张脸被鲜血染满,发丝传出烧焦的气味。
“剑葫山,应该死绝了。”
方才正是她把弓搭在脚上,将弓弦拉到极限,一箭朝着剑葫山的方向射去。
沙沙沙。
匆忙的脚步声传来。
来者脸上挂着不可置信的表情,怒斥道:“我说怎么这么大动静,青烟,你做了什么?这弓是朱大人的藏品啊!”
“无妨,反正他老人家不玩,我借来用用。”
青烟躺在地上,身体溅出的血又诡异地倒流回身体。
“奇了怪了,你怎么撑得开这弓……屮!你用脚开弓的?”
看着弓上的鞋印,这位师兄差点没吓晕过去,这维护的费用,又是一笔天文数字。
就从青烟的俸禄里扣。
……
几日后,大船已彻底驶离了清河县,开进了太明湖。
王灵口中的伏击还没出现,天气似乎越发晴朗,船上的人都沉浸在一种懒洋洋的喜悦中。
谢应玄阖眼静静存想,聚气境已推进到了30\/100,若是让他将灵气外放,加之披风淬体诀的控灵之法,也能初步御剑了。
不过,或许破不开运转镇狱修罗功时的肉身。
十八重境界,意味着十八重的气血提升,单是这第一重的负压,就已经超过了谢应玄所能承受的极限。
所谓镇压天地万岳,是何等冠绝的场面。
“你觉得我们这一程,能不能安安稳稳过去?”
出乎意料的,陈颜主动上来找谢应玄搭话。
此人身披青白色的裘衣,手中举着一杯果酒,神态自若。
自从上次谢应玄小试拳脚后,陈颜对他的态度似乎温和了不少,时常过来搭一两句话,不咸不淡,看不出用意。
“自然可以,毕竟我们所在的船,可是有三大家族的核心子弟,近百名武者,何人胆敢侵犯?”
谢应玄随口回应。
“清河县外匪徒猖獗,亡命之徒不胜枚举,总有人敢于一试。”
陈颜淡定道。
“陈姑娘的意思是?”
谢应玄侧过脸,看向这个女人。
“若是匪徒来了,你先保护谁?”
陈颜语气平静道。
“王家聘请我护船,自然应当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保护雇主。”
谢应玄如此说来。
陈颜莫名一笑,从兜里抽出两张银票,合计二百两,放在谢应玄的面前,说道:“现在,我聘请你护我周全。”
没等眼前之人开口,陈颜补充道:“防范于未然罢了。”
谢应玄默然,装作不经意扫了一眼陈颜身后的武者。
无论是姿态、气息,还是自信的表现,都足以表明和其余磨皮武者不是一个档次的。
在这种情况下,却依然要聘请自己保护陈颜,她就这么确信会有人来伏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