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坦的山头上,穿着青灰星月道袍的谢应玄盘膝而坐,发丝随气机浮沉,双目微闭,双掌托着一柄简、白的玉剑。
整个人如一尊神王镇守这此方的天地。
他正在以收集而来的灵光代替岁月苦修,磨砺“要你命三剑”的熟练度。
剑道的修行,注定纯粹而坚定的,若是让谢应玄自己练习,恐怕须得千百年的挥剑,才能将此剑磨炼到极致。
有灵光在身,自然不必如此呆板。
以灵光多推进一丝的进度,谢应玄所斩出的剑光,便多一尺的破坏力,生与死的局势,顷刻间逆转。
所以,他不必要留着灵光不用。
早用早提升,这是对自己生命安全负责。
“……”
谢应玄喉咙涌上一股腥甜,他停下了注入灵光的过程。
方才修行之际,他心有所感,将煞风与归元剑境融合,以至于走火入魔了“二十年”。
好在是手头的灵光不少,持续注入修行下,将亏空的部分弥补。
谢应玄感觉后脑痒痒的,好像要长东西了。
他干脆抓起一把灵植,直接往嘴里塞,一边炼化,一边继续注入灵光。
“来吧,让我见识一下,白色资质的极限在哪里!”
谢应玄的识海顿时亮起无数璀璨的光点,这每一枚光点,都代表着一次完全沉下心神的磨炼、尝试。
一点灵光,若是注入到功法之中,对熟练度的提升,约等于苦修半年至一年的时间。
谢应玄直接注入一百点灵光,在此期间,吞煞被他完全掌握。
谢应玄的每一根肌肉纤维,都能容纳一缕细不可见的煞气,而当他聚集天地之势于身时,丝丝入扣的煞气便缓缓尝试与之交融。
天地之势与煞气在谢应玄的体表不断摩擦,交糅,欲要达到完全溶解的状态!
这个过程,失败了数百上千次。
每一次失败,都伴随着极为猛烈的反噬,谢应玄嘴角溢血,又不断抓起灵植塞进嘴中。
他体表的煞风燃起又熄灭,爆鸣又散去。
不知过了多久,谢应玄的皮肤开始干瘪,眼神空洞似一潭死水,他如魔怔般呢喃自语,“快了,快了……”
谢应玄如枯枝般的指节颤颤巍巍抓起灵植,上下颚无力地开合,吞咽。
他似乎堕入了魔道,眼睛和魂灵越发的浑浊。
就连金身都寂灭了。
天府之中,不死药的虚影轻轻摇曳着身姿,一股单薄的不死气弥散开,反哺体魄,稍稍缓解了死气。
随着意识中的光点全部熄灭。
“啵”的一声。
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戳破,谢应玄的神识重新有了光亮,且豁然开朗,畅快无比!
他最后一次平举起飞山剑。
方圆十里的天地之势,尽数归于己身。
体魄的状态,亦如枯木春风般。
剑势所形成的罡风来自直达九霄云外,凝成实质的剑光几乎要从剑身上滴垂而下!
“……”
谢应玄终究没有斩下这一剑,而是任凭天地之势散去。
“成了。”
平平淡淡的两个字,耗去了谢应玄“五百年”的苦修,合计八百点的灵光,所有从古墓中获得的灵植,以及自己乾坤袋中的储备。
谢应玄平步云间。
周身的剑罡肆意飞散,抚摸着万物生灵,万灵极为享受般的与之合鸣。
一念万物生,一步平青云。
我的剑,又何须以杀煞证明。
……
远方百里外。
包文杰几人灰溜溜地踱步,在不至于被那两个世家子弟发现的地方,其中一人唉声叹气:
“头儿,咱盗门有朝一日居然被人给抢劫了……唉,都不敢说出去……”
包文杰一个板栗砸在那人的头上:“你不说,我不说,咱哥几个都不说,谁他妈会知道?”
“那对狗男女知道……”
一人小声嘀咕道,目露寒光。
“你还想杀人灭口是吗?那对狗男女纵然知道,但他们不会自寻死路的,他们敢说,我们也敢说。”
“他们可是真真切切犯了罪,关于这件事,他们敢多说一句吗?”
“咱哥几个在这次的行动中还是受害者!受害者懂不懂?就算闹到县衙去,县太爷也治不了我们的罪!”
包文杰皱着眉头怒斥道。
“那咱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一名小弟不动声色道,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