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老爹这边。
他百思不得其解,两人在一起多年,林等风为何始终不愿意安生待在佟墒雅身边。他既然已经一无所有,更应该从佟墒雅那里加倍地得到些什么不是吗?佟墒雅巴不得为林等风献上什么!
为何要伤害自己,步上佟墒雅后尘呢?
这种问题,佟微月多年前没敢问林等风,但他不是不了解答案。
男人头埋在他颈窝中,捕捉着头顶佳人静静地呼吸声,长睫颤抖,那一丝丝心底压不住的彷徨很快消散,被厉林梢活着的体温驱逐。佟微月放空了眼神,垂眸慢慢与厉林梢说起关于母亲的往事。
厚厚的窗帘遮掩得房内没有任何光线,大床上二人裹在一条被子下低语。不是缠绵胜似缠绵,比□□交流的碰撞更深入。
“我没见过这个女人,我一出生她就死了。”疲倦嗓音淡淡的,像抹去不值一提的尘霾:“我是被父亲带大的。头几年她还躺在病床上的时候,父亲带我看过几眼……”
“病床上?”
“半死亡。我出生后不到十分钟,她就被医生宣判没有救。呼吸机吊了她四年一口气,我们家人从不认为她还活着,除了我父亲。”佟微月顿了顿:“她真的死了很久,可我父亲不相信,他不愿意接受现实。在我母亲躺在病床上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盼望这个女人还活着,迟早有一天能苏醒。”
厉林梢安静听着。
“那口气一天不散,我父亲一天会期待。我家人说他时常会抽空去医院,前两年还好,不太执着。后两年不知是不是我父亲意识到什么,开始去得很勤快,好像他去得多了就能唤回我母亲一样,经常一坐就是一天,或好几天。我们家人毫不怀疑他是这么想的,无力阻止,也希望他能靠着对我母亲这点念想走出来。直到那一天……事与愿违。”故事的结局匆匆盖过,它简短得没个像样的尾巴:“我不太记得那一年发生什么了。只记得那是我母亲半死亡的第四年,有一天我父亲去医院,发现那口气忽然散了。那个女人留给我父亲最后一点念想也没了。我父亲疯了。”
他没有再说下去。
佟微月抵着厉林梢额头沉默如水。
“他彻底走不出来了,是吗?”厉林梢却从中明白了那个最具指向性的结果,他的嘴唇贴着男人耳廓,很小声,小声到烟尘般随风湮灭了。
佟微月闭上眼,出乎意料地说了一句话,意味深长。
“阿梢,如果你我未来走向相似情况……”
他喃喃自语。
“我会比他更疯狂。”
“我一定会奸/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