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英国,我不能死在哥谭,我想回去,我想离开这里,实际上,若不是生意原因,我根本不想呆在这种鬼地方,你知道吗!”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在这里。”殷音的声音波澜不惊,“安德鲁,中国有句老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想活下去见到你的亲人,所以你和贝恩做了个交易,这很正常,朋友永远比不上自己的亲人。”
安德鲁的身体猛地一颤,他不停地摇着头,声音里似乎都带上了一丝哭腔:“不,殷音,你该离开这里,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在发现我的企图的时候就立刻跑开!贝恩……贝恩的目标不是你,他的目标是戈登,所以如果你将戈登的位置告诉他,也许……”
“你错了……”看着自己面前的安德鲁,殷音很难将他与印象里的那个人画上等号。果然,时间和现实能改变一个人,尤其是在哥谭,像布鲁斯丶阿福丶卢修斯丶戈登甚至约翰那样的人,毕竟只是少数。殷音叹息着,轻轻摇了摇头。
“贝恩的目标就是我,戈登在他心里翻不起什么浪,只是我正巧和他们在一起,所以顺便一锅端。你和我算是朋友,他认为我不会对你有任何疑心,才会留你一命,让你接近我。”殷音盯着安德鲁的大衣,肯定道,“你身上有追踪器,对吧。”
安德鲁的表情变了几分,最终回归于平静,那是种对对任何事绝望的平静,如同破罐子破摔那般。如果殷音真的相信他,那么她就会将他毫无保留地带到他们的藏身处,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殷音和任何人交往的时候,在相处的同时,也会不自觉地和人保持一段距离。
安德鲁掏出了追踪器给殷音示意了一下。“……你……知道贝恩为什么要抓你吗?”
“知道。”
“……你……知道最终的结果会怎样吗?”
“知道。”
“……”安德鲁沈默了会儿,突然问了个毫不相关的问题:“那……我想知道,你真的有,把我当做朋友吗?”
这问题让殷音微微一楞。凭良心说,安德鲁对于殷音来说,最多只是一个在哥谭有些交集的过客,可以称作朋友,但这个“朋友”里有多少水分,连安德鲁自己都有些感觉了,这还让殷音如何回答?然而,看着安德鲁的表情,殷音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又改变了:“你认为,我和你站在这里的原因是什么?”
她以一个问题回答了安德鲁的问题。
安德鲁脸色一变,眼角似乎湿润了。是啊,如果殷音没有将他当做朋友,她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她知道,如果他失败了,那么他就没有价值了,贝恩一定会杀掉他,所以,她才没有逃走!而他竟然出卖了自己的朋友……
看着安德鲁的脸色,殷音暗暗叹了口气。其实她早就发现了安德鲁的企图,但是她依旧没有逃走,是因为她知道贝恩一定会将她交到那所谓的法庭上——贝恩一定查出了她和布鲁斯的关系——贝恩想夺走布鲁斯的一切,他会让媒体直播殷音死亡的过程,无论是死刑还是流放,让不知困在何地的布鲁斯看着她死,让他绝望。
但是,殷音的目的就是流放,只有走冰面,她才有机会出去。于是她便将计就计,将安德鲁带到了一个离他们藏身处十万八千里的地方。
至于不知道被关在何处的布鲁斯……殷音眼神微闪,就让他痛苦好了。
她没有欺骗安德鲁,只是他自己理解错了。
几十秒以后,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停在了殷音和安德鲁面前。从车上走下了三个拿着枪的男人,他们看了安德鲁一眼,冷哼一声,然后将殷音押上了车,给了安德鲁一肚子尾气。
“各位,各位,稍安勿躁。”坐在高高法官椅子上的克莱恩敲了敲锤子,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
喧闹的大厅安静下来。
哥谭陷入混乱之后,阿卡莱姆疯人院的病人也都被放了出来,其中就有被蝙蝠侠丢进去的稻草人克莱恩。
殷音站在下面,淡淡地看着这张让她想起无数回忆的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今天,我们特例让我们的媒体朋友进来参观,让整个美国看看,我们哥谭现在变得多么民主与开放。”克莱恩示意了一下位于右侧的摄像机,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台下站着的殷音,“殷音,一个出生在肮脏臭水沟的孤儿,从小便狡猾地攀上了本地最大剥削者韦恩一家,长大后又讨好了一个有钱的养母,每天坐享其成,还竟然用我们纳税人的血汗钱环游世界。法院判你腐败罪,你还有什么话说?”
听着这些难听的话,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