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宴下
等众人看清柳春香指的是一个身形清瘦的丫鬟时,哄然大笑。
“天啊,这柳氏是不是傻?一个下人怎么可能替周小姐作画。”
“这柳春香为了诬陷周小姐居然找这么荒唐的借口。”
“一个丫鬟别说作画,会写几个字那已经是主家天大的恩赐。”
“一个学了十几年书画的世家小姐,她一个丫鬟拿什么比!”
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人相信柳春香的说辞。
东方彦被柳春香气笑了:“来人把这个柳氏送到京兆府处置!”
东方雪狠狠瞪了一眼柳春香,你要诬陷周玉瑶,能不能找个靠谱的人。
一个得名师教学多年的世家贵女,还要让一个卖身的丫鬟替她作假,这是多么可笑的笑话。
就在众人喧闹之际,一抹白色身影从后面亭子里走了出来。
观月冷眸微擡正好看到人群中那道清瘦的身影,她沉稳的气质格外让人侧目,此刻她垂眸盯着腰侧圆鼓鼓的荷包,周遭的纷纷扰扰好像都和她无关。
观月发现还有一道视线同他一样在注意那人。
眼眸轻动,是那个叫魏宗的书生。
他们认识?他们什么关系?
观月莫名不适,不知是因为这乱糟糟的环境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这陌生的情绪又让他心惊,他这是怎么了?
他压下心头的异样,身体本能的侧身挡住了那道视线。
魏宗正一脸担心的望着掌儿,突然一个身影挡住他的视线,
那人居然是神潭谷谷主观月。
以那人的地位,他也不好开口让人挪开,只能向右边挪了几步。
观月觉察到身后动静,脚步也向右移动,不巧正踩到旁边东流的脚。
“谷主?”东流正专注看戏,突然脚下一痛。
“无事。”观月冷着脸,收脚。
东流一脸懵,没事,谷主踩我干吗?
场内的柳春香一看没人信她,凌王还要让人把她送到衙门,顿时慌了。
“凌王爷,安和公主,民妇说得是真的,我亲眼看见掌儿执笔作画。”
“你们不信,可以问她,她也看见了!”柳春香指着一位黄色罗裙贵女说道。
气氛倏得安静下来,因为柳春香指的这位贵女,乃是姜丞相的独女,当今皇后的亲侄女姜云芝。
柳春香三两步走到姜云芝面前,拽住她的衣袖:“这位小姐,你刚才也看见有人替周小姐作画对不对?
当时我不小心撞了你,还给你赔礼道歉了,还有你身边这两个丫鬟也都瞧见了。”
姜云芝一擡袖子甩开柳春香的手,嫌恶得扫一眼衣袖上的指印,环视一圈众人,又把视线落在一旁半句都未辩解的周玉瑶身上。
注意到她轻颤的睫毛,姜云芝嘴角微勾。
姜丞相与吏部尚书周景书向来不和,姜家做为皇后的外家自然支持太子,去年皇帝赐婚,周家也被绑上凌王一派,姜家和周国公府自然更是势如水火。
“周玉瑶是你说,还是我替你说!”
周玉瑶没想到姜云芝会掺和进来,她心思百转却未想出破解之法,眼睫轻颤湿润的眼眸越过姜云芝望向凌王东方彦。
东方彦对于支持太子一脉的姜家自然没有好脸色:“姜小姐,你就是这样当着众人的面逼迫一个无辜的人。”
“无辜的人?她吗?”
本来这事姜云芝不想掺和,当初她主仆三人确实看到那个丫鬟在桌上作画,不过看成品确实是周玉瑶一贯手法便未多想。
后来柳春香喊出周玉瑶作假,她犹豫再三还是没站出来。
因为那副画很是奇怪,她亲眼看到那丫鬟动笔,但是在画卷上愣是找不出破绽,那如出一辙的画风,说不是周玉瑶作品,压根没人信。
只是姜云芝没想到被柳春香这只疯狗咬了出来,不过既然站出来了,她周玉瑶就别想好过。
姜云芝挑眉望着温怒的东方彦:“凌王爷虽说你与周玉瑶有婚约,但也不能这么青白不分啊!”
“是谁青白不分,姜云芝你不要血口喷人!”
姜云芝听着凌王那直呼其名的训斥,眼底划过一丝受伤的神色,不过眨眼间消失个彻底。
“凌王爷,公主殿下,我姜云芝和两个丫鬟作证,这柳氏说得没错,周玉瑶确实找人代笔。”
你不是要护着她吗,那她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