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撩人
白夏捶着发酸的胳膊从药房出来,没想到一进厅堂意外发现一道颀长的身影,她眼眸中闪过欣喜。
“谷主你来得正好,‘夜天’的解药有眉目了。”
观月一边打量着手中的画作,一边淡淡嗯了一声。
那疏冷的语气让白夏眼里的亮光暗了下来。
“谷主你在看什么?”
白夏走到观月近前,发现他正在看一副山间月景图。
星空下的弦月,悠然挂在半空,柔柔的月光洒在静谧的山林,洒在安静的湖泊,一派祥和的画面。
“咦!这里有两只蛐蛐趴在草叶上睡觉!”不知什么时候挤过来的小苏叶,指着画惊叫一声。
白夏顺着小苏叶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了几只蛐蛐趴在草叶上。
那蛐蛐只有指甲大小,形状逼真,掩映在草丛处不仔细看真看不出来。
“这里,还有小鱼!”小苏叶指着湖泊又喊道。
白夏目光下移,果然看到湖泊的水流下隐隐有几条黑影。
这作画之人的心思还真是巧妙,聊聊几笔就把游鱼的行态表现出来,给人似幻似真的朦胧感。
看到谷主欣赏画时,眼中流露出来的几丝柔光,白夏心中一动,原来他也有柔情的时刻。
白夏常年和药草打交道,对于作画一窍不通,不过既然谷主喜欢,那她是不是也该找个时间学一下。
“这里还有蝴蝶啊!”
小苏叶又惊呼一声在山石处发现一只栖息的蝶,望着这副画上的蛐蛐丶蝴蝶丶游鱼,喜欢的不得了。
他正想着再仔细看看那画,些许还能发现点别的,没想到那画突然从眼前消失了。
看谷主把画收起来,小苏叶有些试探的开口。
“谷主,这画能送给小苏叶吗?”
空气静了一瞬,“天色不早了,小孩子要早些休息。”
小苏叶只觉的头顶一股凉气拂过,打了个哆嗦:不给?就不给吗?干什么这样吓他。
观月转身向白老爷子询问关于‘夜天’之毒的进展,便打算回去了。
办完差事的东流拿起桌上的包袱和装画的锦盒,跟在谷主后面,路过噘嘴的小苏叶时冲他做了个鬼脸,这小破孩想什么呢,还想要画,也不看看那画是谁送的。
白夏望着那道清冷的身影在眼前慢慢消失,心绪低落。
旁边的小苏叶冲着谷主的背影吐吐舌头:“改天我让掌儿姐姐再给我画一副。”
白夏听到掌儿的名字瞬间回神:“那画是掌儿作的?”
“对,是掌儿姐姐让我把画转交给谷主的,对了还有一个包袱,没想到我只是传了个信过去,谷主就亲自来了。”
闻言,白夏身子一僵,她的直觉是对的,谷主对掌儿果然不同。
走出屋,白夏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眼睛起了雾:“我离他再近又有什么用,他从来没有多看我一眼。”
一只带着药香的手拍了拍她的肩,白夏回头看见是一张带有关切的脸:“爷爷。”
“孩子,有些事是勉强不来的。”
白朗对于孙女的心思又岂会不知,不过谷主明显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既然没有结果,还不如放手,他希望孙女看开些。
白朗扫过孙女带着泪意的眼睛,擡头望天:“月亮只有一个,可是星星多的是!你要哪颗,爷爷给你摘下来就是了!”
白夏偷偷抹了一下眼角,擡起下巴,有些不服气的道。
“我想要的东西,才不需要爷爷出手,我自己就能搞定。”
“不愧是我白朗的孙女,拿得起放得下。”
“那还用说,对了!刚刚是我眼睛进沙子了,我可没哭鼻子!”
“是,是,我孙女又不是小苏叶,怎么能哭鼻子呢?”
“爷爷~”
“好了,好了,不说了。”
……
凌王府。
王府管家匆匆而来:“王爷,客贤楼那边的掌柜服毒自杀了,其他的人都是些小喽啰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过在暗室发现一份名单。”
东方彦接过名单,越看越心惊,这些人上到皇亲国戚,下到贩夫走卒什么人都有,牵扯到万人。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要造反吗!”东方彦拍案而起。
这幕后黑手先控制朝中重臣,再暗地里控制百姓,这要是成了势,那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