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夫人上辈子发生的事,苏贺南也了解了一些,闻言倒也没推辞,很快便挑出来十几个适合打探消息的侍卫,并找了个合适的理由,让他们先去广福寺附近的山上搜寻一波,看看可有山匪的痕迹。
若是找到了,女儿也说了那山匪头子的名字,倒是可以提前举报到官府。到时候再跟黄夫人一说,她便是为了女儿的安危考虑,也必然不会再让苟小姐往广福寺抢头香,这事儿也就算过了。
可谁知,他们想的倒是挺好,可侍卫们上山搜寻了三四天,却是一无所获。
“你们确定全都搜了一遍?”
苏贺南有些不信邪,忙皱眉问了一句。
不止是他,屏风后头的林氏听到这结果,也有些暗暗着急,偏又不能发出声音,只得透过镂空的位置,紧紧盯着侍卫头领,生怕错过一个字。
只听他肯定道:“属下知道事情紧急,便按照您的吩咐,几个兄弟分成两拨,除了吃饭睡觉,其馀时间都在不眠不休地寻找,将那附近几座山头都踏遍了,出城到广福寺沿路可能藏人的地方,也都搜索了一遍,还询问了旁边村落的住户……可恕属下无能,确实没有搜到什么……”
苏贺南&林氏:!!!!
夫妇俩面沉如水,一时间都没有出声。
尤其是林氏。
原想着这事很简单,毕竟只是山匪劫道,又不是特别顽固的山匪。而山匪最怕什么,无疑是官,她甚至都想好将他们位置探听准确后,后头该怎么对付了。
可现在竟告诉她,这山匪根本不存在?
一时间,林氏脑子有些嗡嗡的。
苏贺南面色同样不好,不过他也清楚,这些侍卫是从祖上便开始跟着侯府的,能力非同一般,更不可能对他说谎,唯一的可能就是确实没找到。
“行了,你们也累了,先下去好好休息吧。”
苏贺南说着,又转头叫来德义:
“……一人封上二十两银子的红封,找不到人也不是你们的错,先养精蓄锐,等后头有差事,再行吩咐你们。”
侍卫们原想着要挨挂落,不意竟还能拿到封赏,忙行礼谢恩,高高兴兴的下去了。
等书房内再没旁人,林氏才从后头走出来,叹了声气。
“侯爷,这可如何是好?”
说完,不等苏贺南回答,她脑子里灵光一现,又突然道:
“……莫非是一夥流窜到此地的匪徒,他们经过的时间晚,侍卫们这才探听不到?”
说到这里,见苏贺南盯着她看,林氏泄气一声,也清楚这种可能极小。
先前听女儿说,那条道上竟闹了山匪,两人就已经很震惊了,更别说是流窜的山匪了。再怎么说也是天子脚下,如今这世道还算太平,他们是哪来的胆子,敢在这条道上动手的。
唯一的可能……
想到女儿前几次的心声,结果是对的,过程却错的各有各的精彩,只怕这次的事也是一样。
“看来是内鬼捣乱,有人成心不想让她们母女好过,山匪只是个借口罢了。”
苏贺南喝了口茶,如此说道。
“那会是谁呢?”
林氏也清楚,这只怕是唯一的可能了,不由得在心里过了一遍,苟家都有那些人。
可,越是思索,她这心里就越是困惑。
实在是,苟家人口算得上简单。
苟大人是一根独苗,上头只有一个老母,早些年长孙次孙接连夭折,她就自梳做了女冠,不问家事,只在后院虔诚清修,为苟家祈福,把内宅都交给了黄夫人。
苟家为了延续香火,陆陆续续纳进五房妾室,都是正经出身的女子,这些年也都有生育。
可就跟黄夫人一样,生的虽多,最后却只站住了两个庶子,还病歪歪的,别说是考科举有出息了,能活着生出下一代,都算是好的了。
因而,这些年苟家寻医问药的,根本无暇搞别的。再加上黄夫人治家有方,后院倒也安顺,没出过什么岔子。
总不可能是妾室害人吧?
图什么?
黄夫人只有这一个亲生女儿了,将来必然是要嫁出去的,根本没有跟庶兄庶弟争産的可能,而本朝规定,妾室不得扶正,若是害了她们母女,苟大人娶进来一个更厉害的继室,两个庶子就成了眼中钉,那才真叫麻烦。
这么简单的道理,除非是傻了,那些妾室才会起意谋害母女俩。
可不是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