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如今的苏侯爷对他来说,还算是顶顶厉害的人物,得他一句夸赞,宋献不免有些激动。
直到听到他问话,宋献才压下嘴角,认真答道:“我外公是秀才,亦没有男女偏见,故而,我娘也是识字的。我幼时就常坐在她膝头,跟着读了半年的啓蒙书,只是后来……”
后来,他娘生完妹妹后,身体一直不好,骤然得知死讯,在病榻缠绵了许久,最终还是撒手人寰了。
而他自那以后,再也没有清闲坐下来过,更遑论摸书了。
回忆起亲娘,宋献不免有些黯然。
苏贺南听了他的回答,倒是有些意外。
虽没说几句话,可观他小小年纪,倒是有模有样,行事也颇有章法,没想到仅仅只读了半年书。
他原想着上辈子这宋献习了武艺,这辈子便照常让他走这条道,等年岁大一些,便将人送到军营里去,虽有几分凶险,但苏家在军中人脉多啊。
也算给他找了个好出路了。
既不必担心这人被苏家牵连太深,待死亡节点过去后,若苏家还存在着,也可以继续帮扶他一二,也算勉强还一些他前几世护佑女儿的恩情了。
女儿所纠结的点,也就迎刃而解了。
却没想,这小子好似更擅长读书?
不过,苏贺南也没有立刻下决定,而是询问道:“……本侯夫人观你们兄妹有眼缘,意欲帮你们一把,只是,也不清楚你志向在哪,是想习武还是继续读书?若有想做的,侯府倒是可以帮着安排一二。”
苏贺南未曾解释原因,更没有提起苏糖,只拿一句眼缘作为借口。
却令宋献惊讶不已。
他原以为,侯府帮着他们摆脱叔婶,已经算是天大的恩情了,没想到,竟还有这样的安排!
他也不是扭捏的人。弱者的谦逊不叫谦逊,该称傻瓜才对,待他有了能力,自然有回报侯府的时候。
故而,只是略微思索了一番,宋献便断然答道:“小子想习武,若有机会进入苏家军中,更是感激不尽。”
听了这话,苏贺南眉梢微挑,倒是更为意外。
“行军?”
苏贺南道:“战场上刀枪无眼,你父亲便是牺牲在战场上,你就不怕步他的后尘?”
“自然是怕的。”
宋献道:“可是这一路,小子恨极了自己的手无缚鸡之力,若我有些武力,也不至于让自己与妹妹这般被动。倒是读书一事,只要我想,什么时候都可学。”
“确定?”
“确定。”
苏贺南不由得笑了,他自己便是行伍之人,倒是对这小子愈发欣赏了。
“既如此,明日本侯便安排师傅给你做教习,待你满了十五岁,便将你送到军营里,只是到时再想后悔,本侯可不会同意了。”
闻听这话,宋献未曾多说什么,只是屈膝跪在地上,认真给苏贺南行了个叩首礼。
见状,苏贺南微微点头,倒是没有推辞。
想到侯府给宋若那边的安排,这一礼,他还受得起。
而宋献也很快从妹妹口中听说了,苏夫人对她的安排。
“……博阳书院?”
“是呢哥哥。”
宋若欣喜又激动,又不免有些惶恐:
“听说是安平县主婆母教习的书院,进出的都是名门贵女……我这样的身份,万一给侯府惹了麻烦怎么办,我真怕辜负了夫人的一番心意。”
何止是惶恐啊。
从正院出来的时候,宋若都有一种在做梦的感觉。
宋献也诧异极了。
这两日的事,让他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想不明白的事,那就不必多想,坦然去做便是,他们兄妹两手空空,总不至于让人图谋什么。而对于妹妹的惶恐,他也是鼓励的态度:
“侯府既然安排好了,那你就安心去吧。只是有些恩情,虽不必时时宣之于口,心中要始终记得,不可以学那些忘恩负义的做派。”
宋若忙点头。
兄妹俩从小相依为命,娘亲又去世的早,可以说,宋若的许多想法,都是潜移默化地受到哥哥的影响。
他今日这番话,宋若也是牢牢记在了心里。
不过,她到底是个孩子,最大的一桩烦心事抛开后,很快就露出了活泼的本性,叽叽喳喳说起了今日的见闻:
“夫人可真好,一点也不嫌弃我是乡下来的,还夸我长得漂亮,哥哥,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