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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执

门轰然打开,喻从意一定会跟沈择赢就着不大的屋子打上一架。

两人被突然的变故打断,齐齐看向门外。

喻长行黑着一张脸,来前恐怕是要睡了,只着了件单薄的中衣,向来规整的一人歪歪披着外衣,气都没喘匀。

“你们——”喻长行捏着门框的手愈紧,“在干什么?”

不怪喻长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诡异地站在这里,任谁看了都会生出几分不好的想法。

喻从意最先反应过来,挣开沈择赢的手随口道:“在谈事。你怎么来了?”

喻长行头一回没有先回喻从意的话,而是屈指将门一推,侧身让出一条路:“沈侯爷,现在轮到我与师父说事了,请吧。”

沈择赢想说什么,到底没开口,走前还将门捎上了。

屋里只剩师徒二人。

灯烛摇曳,屋外早已寂静一片,任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终是喻长行最先按捺不住:“师父没有话要对徒弟说吗?”

喻从意总算动了,伸了个懒腰彻底坐了起来:“有的。”

“去帮我叫一桶热水,为师要沐浴。”

“……”喻长行没动,“还有呢?”

喻从意思索片刻:“肚子也有点饿了,你让阿离去看看小厨房还有什么没,随便填填肚子就是了。”

“我问的不是……”

“长行。”喻从意打断了他的话,“我虽与沈侯爷有争执,终究认识了二十一年。”

“幼时我们也常有争吵打闹,老死不相往来的赌咒翻来覆去不知说了多少遍,可第二天他还是会为我带回来一串糖葫芦。”

话说得很明了了。

谁都说喻从意无心无情,唯有跟在她身边的人才知道,她将那些情意藏在心底,是旁人触碰诋毁不得的。

无论如何,她和沈择赢不会有形同陌路的那天。

原以为得了答案,无论是不是喻长行想要的,他都会乖顺离开。

不想他却反问:“那君成是谁?”

“你听到了多少?”喻从意直直看着他,眼底凌厉起来。

那是喻长行未见过的模样,一道天然的沟壑只因这一眼凌空而降,横亘在他二人之间。

叫他觉得陌生。

少年身影单薄清瘦,明明端着一派恭敬之态,可因这没由来的隔阂,身上却散发出几分委屈的意味:

“从这位托沈侯爷照顾师父开始。”

喻从意起身走到门前:“他是我师父。”

“从前有些事情我没教过你,现在补上。”

“不该问的别问。”

说罢喻从意打开大门,摆明了送客。喻长行身形一僵,低低道声“徒弟告退”,竟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一个两个,都非得在今天给自己找不痛快。

喻从意心烦意乱,什么沐浴肚子饿也顾不得了,干脆翻身埋头睡大觉。

这一觉睡得不算踏实。

梦里尸山血海,哭喊尖叫声刺得喻从意耳膜生疼,只在熊熊烈火中看见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

“乖宝儿,日后师父护不了你了,你要一个人……”

她想出声,想喊师父不要喝那杯鸩酒。

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可师父还是倒了下去,她被定在原地不得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师父化作轻烟,让她连一片衣角都再也触及不到。

……

喻从意醒的时候,背后湿了一大片。

阳光透过窗户斜斜洒入房内,枝头冬梅傲放,别有一番冬日韵味。

喻从意贪睡,故而没有她的吩咐,通常不大有人会喊她早起。

想起昨天一连串的事情,喻从意有些想缩回被子里。可逃避总不是办法,只能压着性子爬起来挨个儿解决。

她原是打算先找沈择赢处理崔员外的事情,之后再去见喻长行的。

谁料喻从意这边刚穿好衣服,那头敲门声就响了起来:“掌门,您起了吗?”

听见是阿离,喻从意松了口气道:“进吧。”

阿离进门,端着一副神色复杂的表情,双手插袖颇有难言之隐的模样。

他性子稳妥办事利索,鲜少露出这幅模样。喻从意心中隐隐有些不安,面上还要保持镇定:“出什么事了?”

阿离深吸一口气,似下了极大的决心:“掌门,公子上街时不小心接了人家的绣球,结果对方姑娘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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