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与他容貌相配的温润声线。
话虽如此,喻从意却并未从来人身上感知到半分好亲近的意思。
不如说正相反,两人明明不到半臂的距离,疏离之感却像有了实体般横在二人之间。
“不能。”
他真的是来拼桌的吗?喻从意腹诽。
她自觉这段对话不算愉快,对于普通人而言足够知难而退,或者顺坡下驴地换个人询问。
谁想青年一动不动,为难之色在冷淡的眸里一闪而过,他又问:“……这桌,我请你?”
喻从意一怔,擡眼环顾四周,这才明了。
整个大堂里就剩她这桌还有空位了,难怪来问她。
这个位置算得上角落,但这么大个谪仙般的人杵在桌边,也不可谓不显眼。
起码附近已有不少人侧目,想一探究竟。
喻从意见状连忙扭过头:“你爱坐就坐吧。”
她听到青年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坐下后点了两道菜一壶酒,便没再说话。
两人相对无言。
对于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过路人,他们谁都没有向对方搭话的欲望。
那两个侍从还没下来,时间久了,喻从意有些坐立不安,心底默默留了半柱香的时间。
半柱香,他们再不下来她就上去了。
百无聊赖,喻从意单手撑着脸颊,馀光不由又重新落到身侧那人身上。
哪怕是在吃饭,也见他腰背挺直,神色淡淡,一举一动优雅地仿佛在吃什么山珍海味。
总之不该是一盘红烧茄子。
“姑娘一个人?”青年突然开口。
喻从意一愣:“不是,我还有两个朋友,在楼上放东西。”
“我还以为这大堂里的都是姑娘的朋友。”
“什么意思……?”
喻从意话音刚落,一阵狂风吹灭了大堂所有灯盏,眼见骤然一片漆黑。
她暗叫不好,一道利风在下一刻朝她迎面劈来,喻从意擡手以剑相挡,擡脚踹翻了眼前碍事的桌子。
“冒犯了。”喻从意不顾那青年的回应,一把揽过对方的腰,踩着长椅跃身上楼梯,至二楼才将人放下。
“姑娘……”
“他们是冲我来的,连累了你,抱歉。”喻从意长剑一挥,月下闪着银光,居高临下地垂眸看着汇集在堂中正往上跑的一团团黑影。
“你快跑吧,这里交给我。”
说罢喻从意眸光一凛,借着暗色与位高的优势,迎敌而上。
因而她也没注意到,身后青年隐匿在黑暗中晦暗不明的神色。
喻从意边应付着源源不断不知从哪儿伸出来的拳脚尖刃,边在脑中搜索背后指使者的可能性。
比起上次在京郊遇到的那一批杀手,这次来的这些人手下留情许多,显然不是为了杀人灭口。
能是谁呢……
正是这一瞬失神,喻从意的动作慢了半步,被身后的黑衣人抓到一道破绽。
她咬牙本能地擡手,预想中的疼痛却并未传来,转而代之的是就在面前发出的一声惨叫。
青年从二楼一跃而下,长剑一挥击退了原要进攻的黑衣人,与喻从意背对背而立:“没事吧?”
反应过来的喻从意欲言又止,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你会武功?”
“略懂一二。”说完他摆好架势,“打完再聊。”
这一场可谓是酣畅淋漓,最终以刺客的落荒而逃收尾。
虽然是第一次配合,喻从意和青年却像搭档了许多年的老朋友一般。
二人的剑式并不相同,冥冥之中却似相通,招式融汇成一张无懈可击的大网,发挥出了比她一个人的流光剑法更大的威力。
喻从意看着站在满地狼籍中依旧风姿绰约的人:“阁下叫什么名字,师承何人?”
那青年一顿,很快道:“岁卿,一点防身的家学罢了。”
岁卿转身与喻从意相对而立,月光皎洁,洗去他几分眸中的冷意:“姑娘呢?”
“喻从意,师父离世多年,是个医者,岁公子大抵也没听过。”喻从意真诚道,“今晚多谢。”
“从意……真是个好名字。”他喃喃着,旋即看向喻从意,眼里多了几分期待,“可以叫姑娘丶阿意吗?”
喻从意肉眼可见地僵了一下。
小的时候长辈们倒还成天喊着宝儿宝儿。
不过改名之后,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