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更衣净手,待她回到卧房,宁负卿已经脱了宽大厚重的外衣坐在床上,上半身裸露在空气中。
见她进来,宁负卿双颊微烫,头一回对自己的身体感到不安。
幸好这段时间没有疏于锻炼。
喻从意见他局促,玩笑道:“别怕啊云生,我技术很好,不会弄疼你的。”
宁负卿显然没有因为她的话放松下来,反而将头扭向一边:“阿意给许多人都包扎过吗?”
“还行?不过我有个徒弟,从前受伤都是我来。”
提及喻长行,喻从意想起那日马车上见到的最后一面。
也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
宁负卿虽扭开脸,注意力全在她身上,没放过这一刹的失神。
“阿意。”
喻从意忙道:“来了。”
伤口狰狞地分布在白皙肌肤上,有些还渗着血,无论是远瞧近看都算得上吓人。
虽说像他们这样的人,谁不是从小到大习武练功,小磕小碰家常便饭,落疤留伤更是常有的事。
但毕竟是在心仪之人面前。
宁负卿有些后悔了:“很难看?”
喻从意侧坐在床边娴熟地替他包扎,道:“这就难看了?那我身上那些你见了,岂不是要说奇丑无比。”
他僵硬地擡手方便她动作,明知喻从意是有意活跃气氛的调侃,还是舍不得拿那些说不定足以要她性命的伤口玩笑。
宁负卿干脆转移话题:“你答应来,是不是有别的事?”
喻从意的手一顿。
“云生,如果你还没改主意的话。”
“或许……”
“我们可以试试。”
女子的发顶就在眼前,清淡的药香却如江湖中广为流传的多情香般,迅速地席卷他的每一寸呼吸。
宁负卿甚至分辨不出自己的心脏在没在跳。
“试……试什么?”
“假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