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已至关中。
听闻喻从意他们打算回济生门,周澹来了兴致:“本王还没拜访过济生门,不如带本王一个?”
喻从意直截了当道:“殿下还要回去和陛下复命,耽搁在此地不好吧。”
“皇兄说得是让我们三个一同回去复命,耽搁两个和耽搁三个有什么区别?”周澹展扇轻摇,面露受伤之色,“莫不是喻掌门不欢迎我?”
“何必说实话,也不给自己留点面子。”她也并不是对谁都会心软。
周澹惋惜道:“喻掌门执意要走,本王自是人微言轻留不得你。”
“不过九弟嘛,得跟我走。”
喻从意擡头,正对上他眼底不加掩饰的狡黠。
“你们师徒一心,济生门又是你们老家。若本王放虎归山,找不到人了,岂不是白费这么多力气?”
说着他上前两步,合起扇子,轻点上喻从意心口:“你也得给我点保障,对不对?”
喻从意本能擡手去挡,不想周澹食指轻点,扇顶围着她的左手绕了一圈。
他上前一步,以扇挑起她的下颌,眼神变得阴毒锋利:
“一直没有告诉你。”
“当年没把你淹死,本王很可惜。”
“是吗?”喻从意面无表情地看他,“看来殿下当年禁闭抄的书,算是喂进狗肚子了。”
“住手!”少年带着怒音的喊声打断了二人的对峙。
周澹手中力道一松,折扇以自下而上飞起一个弧度,又重重摔落在地散开。
瞧着眼前满脸怒容的喻长行,周澹几乎瞬间恢复往日里玩世不恭的模样:“诶哟哟好凶啊,我都没碰她就这么生气啦?”
喻长行眼神阴鸷,反手将喻从意按到自己身后,挡住他全部视线:“周澹。”
“叫皇兄。”周澹依旧笑道,“耗子扛枪窝里横的东西,也就皇兄宠你,允许你这般大吵大闹。”
“你要求贞洁,你这个师父可是名花有主,保不准已经和那位宁庄主洞房花烛多少回了,你合该去找他。”
“你闭嘴。”喻长行咬牙,擡拳就朝周澹面门打去,却被一个闪身躲过。
喻从意也忙伸手将他抓住,才避免他再气急出手。
“长行!”
喻长行有些委屈,但还是收了手。
见他被激怒,周澹笑意更甚:“若要求心意可得麻烦些,那么多人的骨灰堆在一起,恐怕你都找不到哪一坨是喻君成的了。”
“啊,不过你无所不能的师父或许有法子,你问问呢?”
“周澹。”这回开口的是喻从意。
在一旁隐忍多时的白堕像终于找到机会,长剑直指喻从意:“大胆!竟敢直呼王爷姓名!”
楚王殿下也罢了,一个平头百姓怎么敢和王爷大喊大叫。
喻从意只瞥了他一眼:“喊都喊了,怎么,要杀我?”
“你主子都不敢杀我,你敢?”
“是啊,我现在还有求于喻掌门,哪敢打打杀杀。”周澹朝白堕招招手,“退下。”
白堕不甘地低下头,双手握拳,最终还是认命道:“是。”
“怎么样喻掌门,考虑好了吗?”
喻从意冷声道:“济生门所在地势复杂,恐怕王爷有心无力。若实在有所忧虑,我和长行不过待两日时间,还请汉王殿下耐心相候了。”
周澹是个对什么都很有兴趣的人。
比如一句“地势复杂”,他眼睛亮了亮:“能有多复杂?”
喻从意面无表情:“长行愚笨,教他走了三遭还差点把自己毒死。”
喻长行小声辩驳:“……徒弟那时还小。”
“十六还小?”
“……”
“那看来是真的很复杂了。”周澹大笑,“那不如这样,约定地点,每日午时我要见到你们二位,若是哪日找不着人了……”
“毕竟也就是座山头,拿火烧一烧,什么毒也都没了。”
喻从意瞳孔微缩,从齿缝里挤出一句:“你敢。”
“本王敢不敢,全看喻掌门敢不敢。”周澹道,“这是本王最后的让步。”
“一言为定。”
……
直到走到济生门山脚时,喻长行还是一副馀愠未消的样子。
喻从意都忍不住道:“好啦,你这表情回去叫其他师兄妹看你笑话吗?”
“他怎么能随便碰你啊。”喻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