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这样近,喻从意任看不清他的模样。
“早听闻南疆蛊毒,果真名不虚传。”想起方才喻长行所遭之罪,喻从意只恨不能与这二人同归于尽。
梵摩知她心里有气,但毫不在意,直奔主题:“听说济世门有一秘法,名唤《济世》,由济世门第一任掌门所着,传闻已经失传。”
“不过以在下拙见,喻掌门恐怕将此术学得很好。”
喻从意笑道:“你既知《济世》,又唤我掌门,恐怕对济世门与济生门都了如指掌罢。”
“喻掌门谬赞。”
“那你怎么不知,这《济世》历代只传掌门,我八岁没了师父,有从哪儿得此秘法呢?”
梵摩闻言,竟是低笑一声擡头。
叫喻从意正看见那双浑浊眼里迸出的晶亮。
“在下既然敢问,自是有了切实的证据。”
“喻掌门不知道吧?”
“楚王殿下每受百虫噬髓之痛昏迷过后,偶有梦呓,竟与殿下所失记忆有关。”
“您猜猜,在下听见了什么。”
趁喻从意愣神,周澹突然出手,短匕毫不犹豫朝她刺去,带起一阵疾风。
可他未能得手。
喻从意反应过来,侧身躲过这一击,迅速后退两步。
梵摩却在此时冲了上来,斗篷下,匕首泛着寒光。
“在下不过想借您的血一用,您配合些,还少受些苦楚。”
梵摩算不上多强,周澹功力却不弱。
屋内空间到底有限,喻从意赤手空拳,很快败下阵来。
身体被周澹按在桌上,无力感久违地遍袭喻从意全身。
她如待宰的羔羊。
梵摩眼底的兴奋已不加掩饰,匕首锋利,冰冷的触感划破皮肉时又快又狠。
跟着痛感一道传来的,是血液从掌心流出的感觉。
不知从哪儿刮来的妖风,掀起帘子的一角。
喻从意擡眼,正能看见帘幕缝隙之后,平躺在木桌上的那个身影。
她总要想办法带他走的。
哪怕是只能让他走。
周澹见她闭眼,凑到她耳边低声道:“能见到你认命,本王可真是大饱眼福。”
“你放心,本王还舍不得你与他死得那么便宜,总要将陈年旧账算清的。”
喻从意低笑道:“噢?是期待我捅死你,好父债子偿吗?”
周澹也笑:“牙尖嘴利的小丫头。你不是会水吗?正好本王在王府池中养了几只宠物,届时你去与他们交流交流感情,看看嘴还是不是那么硬。”
“本王倒要看看,这次谁来救你。”
“殿下!”
一道突兀地声音自门外响起。
周澹面色一沉,连按着喻从意的力道都重了几分:“混账,谁许你来这里打扰本王!”
门外的声音显然有些发颤,还是硬着头皮道:“是丶是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听闻楚王殿下与喻姑娘在此,特命人来接二位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