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走过的风光,一同经历的过往,都非三言两语可叙。
济世门有沈择赢独自的居所,忠肃侯府里喻君成的房间布置与他如出一辙。
他永远忘不了自己是以怎样雀跃的心情,在京中每一户他所熟知的世家贵族面前介绍喻君成,将他的所知所能当作自己的荣耀一般夸耀。
也惊动了那位陛下。
沈择赢怀着善意无心走的每一步,最终都化作刺向喻君成的利刃。
直到父亲突然关他禁闭,他在家中大闹,又被算准时候而来的周澹接到茶楼。
“阿赢,你是聪明人。”
“喻君成和你父母中间注定只能活一个,怎么选择,你应当清楚。”
“父皇仁慈,毕竟兄弟一场,准你去与他见一面。”
什么仁慈,什么恩准。
周治便仰着他那张假得不行的笑脸。
逼沈择赢劝喻君成去送死。
“你恨我也好,要杀我也罢,我都绝无怨言。”沈择赢垂眸,狠狠抹了把脸。
“我知道我做的太迟了。但之前我……实在是有牵挂,又想比起直接告诉你,不如让你自己发现这一切。”
“从此以后,你便可清清白白做济生门的掌门,君成和济世门的门众也不必再背负通敌叛国的骂名。”
喻从意冷声道:“说完了?”
“嗯。”沈择赢闭上眼睛,“来吧。”
他一脸赴死的表情,等了许久,却未等到利剑穿喉毙命的感觉。
“沈择赢。”
是喻从意的声音。
他缓缓张开眼,却见那柄抵着自己喉咙的剑已经落了下去。
“今年,是我们认识的第二十二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