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君成,只不过是失忆了。
明明是一个人,两情相悦,为何不能在一起。
可将沉沦时,理智又会不合时宜地霸占上风。
毕竟那满心满眼的情意都源于“徒弟”的目光,而那个光风霁月的“师父”,早就连着他丧失的记忆葬身兴中十二年的大火。
吻完以后,喻从意才仿若后知后觉道:“师父,我心悦你。”
“师父呢?”
“对宝儿可有一丝一毫的情动?”
喻长行翘首以盼,日思夜想的回复,轻而易举地落在他怀中。
只因他是喻君成。
喜悦与酸涩混杂纠缠成一团,让喻君成不安以外,还有一丝说不出的愤恼。
但这些他都没有宣之于口。
大手搂拥上纤细的腰肢,避开伤口,左手覆住怀中人的后发,复回以加深的一吻。
喻从意先是一愣,随着纠葛加深,眼里蕴藏的情/欲涌现,抵着对方右肩的手隔着衣料滑落,抚过胸腹来到一丝不苟的结扣处。
两指勾起,轻轻一拽。
喻君成猛地抓住她作乱的手,唇舌短暂分离,不知觉中后背已泌出细汗,声音也变得低哑:
“不可以。”
喻从意不满地撇撇嘴,明知道现在不是吃干抹净的好时候,手下动作却未停,直咧咧抚上异常的那处:“师父不想要吗?”
“你还有伤。”
“轻一点,没关系的。”
喻从意手下微动,喻君成控制不及,从齿间泄出一声压抑地闷哼,随后被喻从意尽数堵了回去。
作为医者,若有患者带伤行房事,一定会被喻从意制止。
但正所谓,宽于律己,严以待人。
白衣与灰黑的地面形成鲜明对比,分不清谁的衣服交叠在一块儿,安静地接受被短暂抛弃的命运。
二人都是头一遭,难免生疏。
床纱轻晃,喻从意扶着喻君成的膝盖,颇艰难地坐了下去,眉间不由轻蹙起,进程尚未过半便吃不消了,仰头盯着不知哪一处发呆。
居然真的吃到了。
师父的。
荒诞的念头促着喻从意心底生出快意,似要通过这种方式劈开横亘在二人之间十八年的时光,将幼时未来得及诉诸于口的都身体力行地告知对方。
师父么,天生就是要给徒弟品尝的。
她俯身贴进喻君成怀里,二人面颊相贴,相似的气味在这一刻蔓延。
喻君成显然没那么好过了。
他顾忌喻从意的身体不敢妄动,又怕她伤到自己不得不出手干涉,只得不大熟练地忍着反应,教她逐渐适应自己。
待二人渐入佳境,喻从意贪玩的心性便暴露出来,有意利用他不敢下狠手的心理,看他在她手中逐步失控。
“师父,以后我们每日都如此,好不好?”
直到喻君成忍无可忍,一个深凿将她剩馀的话堵了回去,翻身置换处境。
“既然师父这般说了,徒弟恭敬不如从命。”是喻长行的语气。
喻从意面色一变,颊上的红都深了一刻:“师丶师父,你干什么啊……”
“不是师父说要在做的时候喊徒弟作师父么?”
“徒弟允了。”
床帏轻垂,遮住一室风光。
沉浮之际,喻从意好像听到耳畔传来极低的一声呢喃:
“我对宝儿,何止情动。”
“死生不悔。”
-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生者可以死。
死可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