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长行哥哥怎么成了楚王,但这两月她也看出来他们俩不对劲。
喻从意闻声擡头。
高大的身影挡住大片光亮,落下一道阴影。
喻君成本就身量颀长,一身赤甲衬得温润如玉的人精神许多,再加之沙场磋磨,整个人轮廓都锋利不少。
他黑了些,也瘦了些,颊上还有一道细微的伤。
二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
崔秋蕊先缓过神,赶忙凑到喻从意旁边:“楚王殿下找喻大夫有事?那你们出去说,这名单我替喻大夫写。”
“可你的药……”喻从意下意识抗拒。
“没事儿,我喊人替我就是。”崔秋蕊连拉带拽地将喻从意拖起来,朝外轻轻推了一把,“快去。”
喻君成以为她是不情愿,心下苦涩,面上倒是一派公事公办的模样:“喻大夫,在下确有要事相商,可否借一步说话?”
喻从意只得答应。
正值秋高气爽的时候,帐外吹着风,路过人见他们走在一起虽有些惊奇,还是恭敬地喊一声“楚王殿下”丶“喻大夫”。
待走到无人处,喻从意率先停下脚步:“这里就可以了。”
喻君成闻言也止住步子,先垂眼细细观察她一番。
喻从意本就不胖,来这两月更是消瘦许多,眼下遮掩不住的疲态。
他见她这样难免心疼,可这两月二人即便没打照面,也不代表他没有在关注她。
他知道她心甘情愿。
“今晚好好休息。”喻君成拉起她的手,罩在自己掌心,“预备后日晚上夜袭北羌,等这一战胜了便可班师回朝。”
喻从意没动,只是轻声应道:“殿下前线辛苦。”
“我知你还怨我。”他苦笑道,“无妨,我只有一事相求。”
“什么?”
“能让我抱你一下吗?”
喻从意不置可否,似笑非笑地擡眼:“殿下对军中女医都感兴趣,这般荤素不忌?”
“我虽是楚王,亦是将士。”喻君成说着朝她凑近一步,“喻大夫,心理疗伤也很重要。”
“殿下这是什么病,非得用这男女授受不亲的方式疗伤?”
“相思病。”
他说得一本正经,喻从意抽手后退一步:
“若人人都找我治这病,殿下说,我该当如何?”
虽早有心理准备,喻君成被她明晃晃地拒绝还是伤了几分:“殿下说,殿下除了忍着别无他法。”
“再说……从前不就有人找殿下治过这病么?”
“嗯?谁?”
“宁负卿。”
喻从意微顿:“你怎么知道。”
喻君成一噎,强作自然道:“你与你的云生抱了这么久,那处虽人迹罕至,到底也是铸剑山庄内,有人看到禀我也正常。”
喻从意姑且信了这个回答,故意笑道:“你说得对,我都好久没见云生了。这处离玄菟不远,等结束后,我先去他那儿玩几日罢。”
闻言,楚王殿下身形一僵,不发表看法。
这时远处一道女声响起:“小王爷,搁这儿处相好呢!”
就见来自一身利爽玄甲,墨发高束,英姿飒爽,阔步朝这儿走来。
那人喻从意是认得的,此次大军中唯一的女将,许尽欢。
发觉对面是喻从意,她有些惊讶:“喻大夫?你怎么在这儿。”
“许将军。”喻从意颔首算打了招呼,解释道,“殿下奉主帅之命寻我说事。”
“噢,这样。”许尽欢表示理解,“说完了吗?”
“说完了。”
“那好。”她擡眼看向喻君成,“主帅让我找你,说你再不回去就把你画的小肥雀全烧了。”
喻从意:……
喻君成:……
许尽欢丝毫没嗅出空气中的不对劲,自然地将手搭在喻从意肩膀上:“喻大夫,你都不知道咱们这位楚王殿下看着这般的人物,成天里闲下来就是画小肥雀,你说好不好笑?”
喻君成轻咳一声:“哄孩子玩的。”
许尽欢讶异:“孩子?你有孩子了?看着不像啊。”
喻从意强忍着笑道:“许将军这都看得出来。”
不等许尽欢说话,喻君成先开口了:“毕竟她真的有个孩子。”
这回轮到喻从意诧异地看向许尽欢,对方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