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夏禹州甚至亲自前来。

现在按照当时的情况，姜程恐怕已经快要不小心闯入现场，被夏禹州等人发现了。

但这一次不一样。

姜瑶终于找到哥哥时，正看见方才有一面之缘的白衣人弯腰像哥哥指路，白衣人擡头看见她出现，竟然毫不意外，轻声对姜程说了些什么，姜程就朝着姜瑶跑了过来。

“我迷路了，妹妹，这里好大，我们别四处跑了，回去换回衣服等爹爹一起回家吧!”

姜程口里满是庆幸，惹得姜瑶不得不看他，等到再想看那白衣人，忽然发现那白衣人已经消失了。

她被姜程拉着离开，一步三回头地看向已经空无一人之处，却不知道此刻长青捏住了叶片，去到了她的未来。

本来凄清的冷宫重又焕发生机，偶有几个宫女太监着急地走过长青的身侧。

“听说了吗临峡国来犯了……”

“陛下的神行队久不应召，底下的大臣们都急了，临峡国好像得到了神仙赐福，战士异常的骁勇善战……”

“我刚才听认识的姐妹说，陛下仿佛老了十岁，坐在桌前用朱批在纸上划了又划……不知要做些什么……”

“城门外已经有百姓聚集在一起，要陛下向天请罪了……”

长青松开手指，又再度回到了过去。

他很快赶到了姜瑶身边。

在最开始的过去里，姜瑶因为哥哥的死内疚不已，姜家对外只说死了一个随行小厮，因为姜程莫名死在望京旧皇宫内实在牵扯太多。那时正是九子夺嫡刚开始的时候，姜家无法太早下场，只能暗中调查。

很快便查到了大皇子身上。

大皇子永远地失去了姜家的忠诚，而女扮男装的姜瑶则因为内疚开始扮演姜程。

但姜程是胆小的，姜瑶和他完全不同，姜家上下也任由姜瑶做这些，渐渐的，姜恒的名气便响贯京城，当收到夏禹州的示好时，假扮为姜恒的姜瑶同意了。

那时姜瑶因为失去哥哥，所以心情总是带着一丝压抑，久而情志不畅。

她长得好看，无意间便成为了阳翟无数少女倾慕之人。那眉宇间的忧郁，配上儒雅俊美，文武双全的外在，更是令人心动。

甚至多次压过其他男子的风头。

但这样的生活是有代价的，尤其是她随军出征的那几年，边关贫寒，她也咬牙用冷水沐浴，以至于葵水数次不至时，也只是觉得这下不必拖累行军打仗了。

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她能生下长青。

被夏禹州发现真实身份是个意外。

那时候夏禹州已是太子，姜家以为自己大仇得报，却不曾想，夏禹州还要将他们敲骨吸髓。

姜瑶与夏禹州分明是下了药的强迫，可偏偏又被夏禹州安排，叫那时的皇后和皇帝看见，名将之女，满门忠心，配太子再好不过，而已经成为夏禹州之妻的姜瑶，绝不能再变回姜程。

夏禹州以这样的方式打败了姜瑶，又占据了姜瑶，姜瑶对他的恨有时让他心惊。

但姜家的人自然知道什么是好的选择，犯不着为了一时意气与高高在上的皇权撕破脸来。

何况，姜家只要听话，姜瑶的孩子就可以成为太子，这是多么划算的买卖。

夏禹州一步一步地让姜瑶妥协，让姜家妥协，他知道姜瑶的弱点，在战场上死的每一个人都是鲜活的，那些数字对姜瑶来说不是数字，对姜家也不是，所以他们很难主动带着自己的将士送死。

但夏禹州可以。

人命堆叠在一起成为他的棋子，他运筹帷幄，他成竹在胸，至于谁会死，谁会绝望，谁会失去自己的孩子，谁会失去自己的父母……

总归不是他夏禹州，他生来要做万人之上，因此周围的一切就都可以利用。

包括出尔反尔的承诺。

但在已经改变的过去里，姜程没有死，姜瑶仍然女扮男装与哥哥交换，但她的眉目间不再盈满忧郁，哪怕是从边关回来，她的眉眼间也只是多了英气。

姜瑶挑眉，抱臂看着夏禹州。

“三皇子约我出来就是为了这个恕我直言，我不答应。”

姜瑶道， “大皇子忠君爱民，亲自护送粮草赠与我等，这份恩情，姜程不会忘记的。”

“本宫亦有……”

“但不是亲自。”

姜瑶起身，显然不欲多待， “这种事自然是亲力亲为的好，三皇子送来的粮草救不了我的马，也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