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将剥好的橘子塞到习砚手里。
独属于橘子的清甜香气萦绕在鼻尖,习砚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他心底那点名为“妈妈”的温暖才刚冒泡,便听见肖美云继续说:“其实你爸那个人本性不坏,就是嘴上没个把门儿的,想到什么说什么,你别往心里去。”
习砚:“……”
“不过你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肖美云还在喋喋不休,“你到底是小辈,怎么能给长辈甩脸子,你是没看见,你回屋之后你爸脸色有多难看。”
肖美云抬手帮习砚整理了一下头发,语气轻柔地劝道:“父子哪有隔夜仇,明天早上记得和你爸道个歉,啊?”
“……嗯。”习砚不着痕迹地低下头,正好躲开了那只手。
他已经懒得再说什么了。
得到答复,肖美云脸上终于露出微笑。她盯着习砚把橘子吃完,又给他塞了块小蛋糕,这才起身离开。
“对了,你那只猫……”肖美云都走到门口了,还不忘回头叮嘱一句,“别让它睡在床上,不干净。”
她从猫猫身上略过的视线中,夹杂着一点令人不易察觉的嫌弃。
随后走出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留下一人一猫相对无言。
还是栾亦白开口打破了沉默:“早点睡吧,明天我们天一亮就离开,才不要和他道歉呢。”
虽然他语气故作轻松,但脸上的笑容却很勉强。
习砚很是心疼,将他抱在怀里倒头就睡,嘴上附和着:“就不道歉,就要睡在床上,气死他们!”
“嗯!”感受着耳边有力的心跳,栾亦白安心地阖上双眼。
不知不觉就到了半夜。
众人已经陷入沉睡时,忽然房间的门锁咔哒一声轻响,闪进来一个黑影。
那个黑影鬼鬼祟祟,特意插上门锁静静等待几秒,见床上的人依旧熟睡着,这才蹑手蹑脚摸黑走到床边。
猫猫的听力远超人类,几乎是在锁芯弹响的一瞬间,栾亦白便骤然惊醒,警惕地仰起脑袋。
一片漆黑中,那个人影越来越近,伴随着粗重的呼吸声,一只手朝床上伸来。
栾亦白见状变成飞机耳,悄悄伏低身子暗自蓄力,然后瞅准时机一跃而起,右爪狠狠挠在那只手上。
“啊!”那人倒在地上,爆发出一声惨叫。
“卧槽!”习砚猛地坐起身,吓得小心脏扑通直跳,下意识在床上摸来摸去,“小白白你在哪?”
直到一个毛茸茸的小身体窜进怀里,他跳到嗓子眼的心这才落回肚子里。
习砚打开台灯,在刺眼的光线中看清了跪在地上抱着手哀嚎的人。
“栾少杰你大半夜不睡觉跑这来吓唬人,有病啊!”他边骂边给栾亦白顺毛。
栾少杰痛得满头大汗:“栾亦白我草*&¥%#……”
他不知道房间里还有只猫,捂着被抓伤的手,阴冷的视线死死钉在栾亦白身上:“小畜牲敢挠我,看我不弄死你!”
说完扑腾着要去抓猫,只是还没站稳又被习砚一脚踹翻。
他将栾亦白护在怀里,目光也冷了下来:“你动他一个试试!”
其实栾亦白刚才收着力气,没有下死手,只在栾少杰手背上留了几道血印,真不知道他在大呼小叫什么。
两人弄出的动静惊动了栾振国夫妇,肖美云急得哐哐拍门:“小杰,刚才是不是你在叫?发生什么事了?”
栾少杰捂着摔痛的屁股一瘸一拐地开了门,上来就告状:“妈!栾亦白带回来的猫把我手挠了。”
肖美云赶紧捧着他的手,吓得心尖一颤:“哎呀!这得赶紧上医院打疫苗吧!老栾,快去开车!”
栾少杰不依不饶指着栾亦白:“你们不把它摔死我就不去医院!”
“你爱去不去,死了才清净!”习砚才不惯着他,张口就喷,“要不是你半夜偷偷摸摸溜进来,小白白怎么可能上赶着抓你?”
“说!你到底想干嘛!”
“征征!怎么说话呢!”肖美云呵斥一声后,也意识到不对劲:“对啊,小杰你怎么在你哥的房间里?”
“我……”栾少杰忽然卡了壳,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习砚冷笑一声:“你该不是有什么偷东西的怪癖吧。”
“你放屁!”栾少杰像个火药桶似的,一点就炸,“我是过来看看你这个骚货被人玩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