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曼丽心急火燎地回到英租界麦家巷,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王天风。
王天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急忙找到陈恭澍,商讨下一步该怎么办。
陈恭澍满脸愁容,着急地说:“这事儿得赶紧向戴老板报告,我们好不容易才有人潜伏进了 76号,可不能因为这次意外就暴露了。”
王天风点点头:“广慈医院那个伤员不用太担心,让于曼丽躲几天就行了,我觉得这是小鬼子故布疑阵,我们按兵不动最好,如果着急了,反而会落入小鬼子的圈套。”
陈恭澍表示赞同:“那个木内影佐是个难缠的对手,一切都要小心。”
“不怕,我派人观察过那个徐天,有他在,陈泽不会出问题。”
陈恭澍叹了口气:“徐天?就是那个76号新任副主任,他父亲就是徐焰,红党的人,陈泽怎么又和他搅在一起。”
王天风无所谓地道:“你的政治神经不要绷得那么紧,徐焰是红党,不过徐天绝对不是,陈泽和他在一起,是为了那批药品,戴老板知道了也没什么。”
“嗯,那我报告给戴老板吧!”
消息连夜就传到了重庆总部。戴老板一听,马上把毛仁凤叫过来商量对策。
毛仁凤想了想,说:“局座,要不把这事儿交给王天木吧。看看能不能在天津那边找找路子,把那份资料偷偷换了。”
戴老板沉思片刻,点头同意:“也只能这样了。我们的人能潜伏进 76号太不容易了,对以后的工作有很大帮助,一定不能让他暴露。”
毛仁凤站起身来,说:“我这就跟天津站联系,让王天木赶紧想办法。”
于曼丽报告完消息,王天风叮嘱她:“这几天最好什么都不好干,也不要回同福里,就呆在陈泽那个别墅里,等医院事情明朗了再说,我会派人到医院打探情况的。”
于曼丽点头答应,不过心里总觉得有根刺横在那里,毕竟是因为自已的粗心大意才造成这种情况,给陈泽惹了这么多麻烦。
虽然他没有责怪过自已,但是于曼丽心里还是很不好受。
她不喜欢欠人东西,以前欠过于大哥,不过她把那三个劫匪大卸八块,又去自首准备拿自已的命去还。
这次她觉得是自已欠陈泽的,她应该解决掉这个麻烦。
她一路开车回贝当路别墅,走到半路,一咬牙,决定亲自去广慈医院解决掉那个脑部中枪的伤员。
她开车来到广慈医院附近,把车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停好,此时已经接近半夜十二点。
广慈医院并没戒严,如果真的戒严了还怎么钓鱼。
甚至那个受伤的队员住在哪里都不保密,只是安排了几个人在门口假装保护伤员。
真正埋伏的人都是在隔壁几个病房装病人和医护人员。
整个三楼除了那个已经死掉的伤员,剩下五六十个病人都是埋伏的特高课特务。
甚至还有护士医生每天照常给死者看病,换药,这些医生和护士也是伪装的特务。
从外面看一切正常,谁也看不出来,不过要是有人冒充医护人员来三楼,那肯定是上钩的鱼。
反正一句话,三楼谁来谁死。
然而于曼丽并不知道这些,她的计划是潜进更衣室,抓一个护士或者医生问清楚三楼的情况,然后换上护士的衣服,戴上口罩给患者“换药”。
她常年携带的有氰化钾,要是患者没死,直接给他注射一针,杀人灭口,然后直接走人。
她认为自已能神不知鬼不觉解决问题。
她从车里拿出一包糕点,装作来瞧病人,往广慈医院走去。
门口两个卫兵,每人手里拿一把南部式冲锋枪。
1935年,日本陆军在实战中领教中国军队冲锋枪的威力后,方才开始试制冲锋枪。当时是由中央工业公司的南部枪械厂具体负责这一工作,将其称为南部式冲锋枪,其弹夹可放置50发子弹,其形状类似香蕉。
两个卫兵检查了于曼丽身上并没有武器,又让她把带的糕点自已品尝了以后,放她进去。
此时,夜色深沉,万籁俱寂,走廊上空无一人。护士站和几个科室还亮着灯,那是值夜班的护士和医生们在坚守岗位。
于曼丽悄无声息地来到护士站门口,门半掩着,只见一个护士正趴在桌子上酣睡。
她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随后迅速将门反锁。环顾四周,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一个注射器上,便顺手拿起,然后缓缓走到护士身后,猛地捂住其嘴巴,同时将注射器对准护士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