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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兆

们……”

沈澜祁眉心一跳,侧目看向慈江。

慈江心里一咯噔,沈澜祁眸光里的探究意味太浓,他来不及说其他的,赶紧回以莫名又惶恐的神色。

这个表情发挥了他毕生的演技,沈澜祁也不知道信没信,转回头,继续看那二人。

机簧转动的声音叩击着所有人的耳膜,一声一声,刺穿在寂静之中。随即,“咔嚓”一声,锁居然开了!

慈江很谨慎,推门而入时还扯下一角衣袖,用衣袖掩着门环,径自推开。

惊变倏起!

推开门后,下方并没有实地!

整个地宫昏暗,黑黢黢看不清前路。走在前面的慈江和顾放收势不住,一下子坠了下去!

慈江五指如鈎,抓住石壁,整个人如壁虎紧紧贴着。他是习武之人,所做的反应只在瞬息之间,相比较于想攀住石壁,却被下坠的力道一扯,直接跌落下去的顾放好了太多。

林慕和沈澜祁险险止住脚步,刚从震颤中回神,林慕几乎目眦欲裂,“你怎么不救他!”

慈江的肚腹之间已晕染出撞击的血渍,在石壁上赫然斑驳。石壁并不平整,料峭又险峻,光是抓在上面,已耗费了他不少力气,此时保命要紧,他没回答林慕的话,而是粗喘道,“快,快拉我上来。”

沈澜祁上前几步,蹲下身,伸出了手。

慈江大喜,颤巍巍伸出另外一只空馀的手。等两手相触,感受到沈澜祁的拉力时,他缓缓做了个上撑的动作,松开了攀在岩壁的力道。

却见,沈澜祁抓他的力道蓦然一松。

慈江双目圆瞠,心神俱裂,他想说什么,但这一刻竟如失语。

身体控制不住急速往下摔落,他徒劳的举着手,指骨青筋绽出分明。

前后不过片刻,变故叠起。

林慕惊魂未定,急急跑到裂缝边缘,跪坐着努力探头望去。

可视野所及处,只有土石的烟尘和空洞的黑暗。

沈澜祁在笑,“世子,小心些,可别掉下去了。”

那声音平静得很,似乎方才的生死险象都不曾发生。

林慕只觉一颗心几乎跳出胸腔,脑袋“嗡嗡嗡”响个不停,他听不清沈澜祁在说什么,冷汗一层接着一层渗出来。

见他不答,沈澜祁又道,“莫不成你想陪顾放那厮去死?你们傅家人,都是这般一根筋吗?”

林慕浑浑噩噩中听到了个“死”字,僵硬地转过脸,直直盯着沈澜祁。

那脸惨白如纸,一双灵动的圆眼失去了神采。

沈澜祁嘴角的笑凝滞了,触及到这样的目光,这样的一双眼,竟和记忆里的某个人重叠。

依稀是他高中状元丶打马游街时,无数绣帕与簪花抛掷向他,夹道的欢呼声在春日里沸腾。

可他觉得吵闹。

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中榜。

他对一切的热闹意兴阑珊。

马蹄踏过层层花瓣,溅起花泥如雨,他百无聊赖中偶一擡头,见二楼的茶馆堆放了几盆花,有个纤瘦的姑娘,衣衫轻薄,环佩摇曳,悄悄摘正盛的花枝。

楼台马上,两人一个俯视,一个仰望,目光交错在了一处。

她一惊,赶紧站了起来,斜坠的金钗随着突然的动作,从发间溜走。她色厉内荏地瞪了他一眼,拎着自己手边的酒,穿梭过那一片花,穿梭过那热闹的人群。

不见踪迹。

“状元爷,状元爷?”

“嗯?”

“您怎么停了?”

“……无事。”

手下惯会察言观色,第二天,他的案头就多了几盆花,恰是茶楼的那几盆。

他至今不清楚那花的品种,不过有句话,却很贴合彼时的心境。

我未见花时,此花与我同归于寂,我来看此花时,花的颜色一时明白起来。

其实明白的又岂止是花。

是那双色厉内荏丶饱满娇嗔的圆圆的眼,是鲜活到春风词笔都难以描摹的灵动。

只可惜,那样的目光,后来,再也没有出现过。

沈澜祁收回思绪,缓声道,“下面还有一层,从这里摔下去死不了,他们有两个人,便是有危险也能互相照应。”

林慕这下听清了,情绪大起大落之下,此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沈澜祁怎么忽然有了这样的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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