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宣紧紧咬着牙,涨红的脸几乎要扭曲变形,过了许久,他颓然一松,了无生气的说道,“人是我杀的没错。”
“不,是我杀的,你看他这样子,像是能杀人的人吗?”赖五也张了口。
“不着急,你们两,一个主凶,一个从犯,人人有份的。”陆青寒看他们的心情有些复杂,马宣的不愿意说,恰好证明她猜测的故事是正确的,仇恨会让人陷入疯魔,他们是,刘皓也是。
“赖五只是听我的话行事,出主意的人是我。县丞的侄子,陈康,张丰都是我杀的,没有什么‘蜘蛛仙子’,那是我故意放出的谣言,想脱罪罢了。”
周围的村民忍不住议论起来,谁会想得到饱读圣贤书的马宣会想出这样的计谋杀人。
马宣扬头,“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把我抓走吧。”
说完紧紧闭上嘴,一副再也不想开口说话的样子。
陆青寒也不为难他,让衙役将人锁上,带回衙门大牢等候处置。
事情解决的比李彦祯他们想象的要快,陆青寒什么也没说,把人一绑,一说,马宣就认了罪。
村长将看热闹的人驱散开,满脸复杂回到陆青寒前面,“草民真的没搞懂,为什么马宣要杀丰儿,他们二人又没交还庚帖定亲,相看的事情也只有两家人知道,不过退个亲怎么就被记恨上了。”
“我们去张丰的房间吧。”
陆青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让众人去了张丰的房间,房内一切如旧,都维持张丰被发现死亡的早上一样。
“马禾一定是个美丽的女子,因为容貌,她既获得了赖五的心悦,也被县丞侄子和陈康调戏,这一切被张丰发现了,所以张丰才会提出让亲事作罢,而张丰就是马禾心里最后一根稻草,退亲后,她心神涣散,才会选择自杀,香消玉殒,这是我推断出最合理的故事了,而马宣爽快认罪,不愿与我对质也是这个原因,他妹妹已经去世,不愿再让妹妹的名声受损。”
“可,可这些我不知道啊!”
“知道的人很少,马禾也只告诉了她哥哥,马宣知道赖五喜欢他妹妹,所以叫了赖五当帮手,他先去县城里参加郭少的酒会,趁着他喝醉将人扶到河边,先将人淹死,而后顺着河流出了城,让尸体自然漂到渔村码头。然后是陈康,手法大相径庭。”
“那丰儿?”
“一开始我忽略了张丰脖子上有一道完整鱼线的印子,那是马宣害怕张丰不小心挣脱鱼线,所以在他脖子上绕了一圈,确保他一定会被吊死。张丰对春闱的事情很上心,我才马宣应该就是用春闱的事情约他半夜在房里见面,趁他不备将人击晕,把人吊上去之后,先把右边和门全部从里面反锁,然后和赖五从左边的窗户出去,用鱼线作了一个活扣,拉住窗拴,在扣上再系上另外一根鱼线,慢慢把窗户关上,拉好窗拴,再用另一个鱼线把活扣解开拉出来,一个密室自杀就完成了。”
陆青寒边说边做,手指灵活的打出一个活扣套在窗拴上,在扣上绑好鱼线,从外面慢慢把窗户管好,拉下窗拴,再把另外一根鱼线一扯,活扣立马解开,从窗缝里溜了出来。
众人恍然大悟,都被马宣精巧的心思惊诧道。
“难怪丰儿总说他聪明,可惜,都可惜啊。”村长痛心疾首的叹息。
“而那夜在神庙,袭击我的人是赖五,除了身高以外,在郡主因为咸鱼的事情和马宣起了争执的时候,我闻到了类似的气味。那种鱼不常见,气味也略有不同,虽然村里不止马宣一家做这样的咸鱼,可是赖五是马家的长工,晒咸鱼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有他来做,所以他身上一定会沾上气味。”
“马宣定是猜出那夜在神庙的人是我们,所以才会故意和郡主起争执,借此将我们赶出去,求个心安。还有就是我在神庙外找到的那个零食袋子,应该就是赖五身上掉下来的,他一个糙汉子怎么可能用这个,而且里面的蜜饯因为放太久也不能吃,所以那一定是马禾的。”
“上面的月季用的是村里少见的汴绣,我拿袋子问过贵嫂,她说村里只有马禾会,那天我在马宣的袖子上也发现了类似的针法。”
说了一大串,陆青寒有点口干,晃了晃水壶,没一点响动。
众人听得正过瘾,她这一停,难受的很。
“没了?”杨乐一脸难受。
“没了啊,不知道的部分我全告诉你们了。”她双手一摊,“这事就这么多,别的我也编不出来。”
李彦祯吧咋两下嘴,意犹未尽,“这案子破的有些快。”
“那快了?人都死完了才找出凶手。”陆青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