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陆青寒再三检查好自己的门窗,用桌子把门抵住,又塞了两坨棉花在耳朵里,安安稳稳的一觉睡到天亮。
本以为早上可以看见一个眼下乌青的李彦祯,没想到来用早膳的李彦祯神清气爽,容光泛发,一看就知道昨天晚上休息的挺好。
这兔崽子早就知道我会有防备,根本就没来!陆青寒握着筷子暗自想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火气,让她胃口大开,比平时多用了一碗粥和两个包子。
“吃多点好,你看你最近瘦的。”李彦祯悠闲的给她碟子上又夹上一个小笼包,笑眯眯的说道。
“我用好了。”陆青寒把筷子一放,小脸微寒。
对于李彦祯和陆青寒之间不正常的气氛,众人一般都是当做没看见,哪怕知道陆青寒对待李彦祯不一般,但燕星洲和杨乐内心深处也是不愿意承认的,只要陆青寒和李彦祯一天没有正式交换文书下定,自己随时都能上位。
县丞黄大人适时出现,一脸红光的模样,“九皇子和郡主休息的可好,诸位大人吃的可还习惯?”
一听就知道是官场的老人,一句话把屋子内所有的人都问候到了。
“让你昨日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那贾东家平时都和那些人做的生意?”秦曼思问道。
黄县丞从一旁下人手中拿起几张纸,递到秦曼思手里,“福来杂货铺的贾东家这两年进货的渠道都在这儿。”
秦曼思粗略翻了翻,并未看出什么门道,随手递给燕星洲手上。
燕星洲一字一句看过去,看到京城一间名叫花韵的胭脂铺子的时候,顿了顿,他若没记错,花韵胭脂铺子是高太师夫人名下的铺子,纸上写着前不久贾东家还送过一次货银去了。
“为何贾东家要额外送货银给花韵胭脂铺,进货的时候不就应该把银两结清了吗?”
“是这样,花韵胭脂铺的胭脂放在福来杂货铺是寄卖,卖多少分多少,每隔一段时间贾东家都要送一回银子过去的。”
“看来黄大人对这些事很清楚啊。”杨乐说道,“那城外的水患,为何不去处理?”
杨乐问的极为突兀,黄县丞一脸茫然,“大人说的是不久前的水患?下官早就让人去处理了。”
“那为何还有那么多灾民在路上,还说益县城门禁封,不让他们进来。”
“大人说的是真的?”黄县丞疑惑更深,“下官从来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
“那你可曾亲自去水患的灾区查视过?”
“这个.......下官不曾。”
“知不知道现在老百姓口中你成了草菅人命的县丞大老爷?”
“......下官不知。”
“那你到底知道些什么!”秦曼思拍案而起,“为官者当有五勤,身勤、眼勤、手勤、口勤和心勤,我看你一勤都没有。”
“下官...下官.....”黄县丞哆哆嗦嗦跪下身,脑子里隆隆作响,他不是过来送东西的吗?怎么转眼就给他批判上了。
“下官因为任期将满,为了方便交接,便把大部分的事宜都交由师爷去做了,所以很多事情,下官确实不大清楚。”
咬咬牙,黄县丞还是把他把师爷供了出来,水患的事情他是全权交给师爷去处理的,就连呈上京的折子都是他操刀,自己只是盖了个印章罢了。
燕星洲冷眼瞥了他一眼,站起身淡淡说道,“去地牢。”
黄县丞的破烂事他一点帮忙收拾的兴趣都没有,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益县地牢的条件自是要比京城的要差上许多,夏日炎热,腐烂发馊的气味熏的脑袋直发晕。
走到一半秦曼思就已经忍耐到了极限,“表哥,我们还是把人提出来审吧。”
她之前都是把人提到大堂上审的,并未进过大牢,没想到表哥是想要在牢里面审。
燕星洲面上虽不显露,听到秦曼思的话也是偷偷松了口气,借驴下坡退出大牢让官兵把贾东家带到公堂上。
出了大牢,众人皆吐出一口浊气,看向黄县丞的目光颇不友善,陆青寒更是忍不住开口道,“这大牢虽然关的是犯人,但条件这样差,容易得病,到时候一人发病,全牢房的人都得遭殃,黄大人还是好好整治一番。”
黄县丞连连点头,不敢发表什么意见。
来到公堂,官兵很快便将贾东家押上公堂。
贾东家发髻零散,身上只穿着白色的中衣,在大牢早已蹭的脏兮兮,面上也有不少污渍,不过他表情十分平静,仍由人把他拉上来,压跪在地。
因为不是正经的公堂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