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不欢而散,所有的问题都没有提出解决方式。
散朝后,萧后将迟力由单独召到御书房,坐在龙椅上的萧后揉着一阵阵抽疼的额头,满室都是寂静。
“皇后娘娘,明日就由老臣去吧。”迟力由叹道,“老臣有经验。”
十年前也是迟力由去的,那时候他不过30来岁,只是一个中层官员,却因为萧后排除众意的支持,让他去做了和谈的使者。
“哀家是不是莽撞了?或许应该再等上几年,等契丹的国力更加昌盛的时候再去跟燕国人讨回那笔账。”
“现在讨论对错没有用,皇后娘娘,我们都要朝前看。”
“.....”
萧后点了点桌上的圣旨,“圣旨在这里,你拿着下去吧。”
“是。”
迟力由拿起圣旨,退出房间。
一道圣旨的重量能有多少,可迟力由却觉得十分沉重,萧后在早朝上的时候,愤怒呵斥那些急于去求和保命的大臣,可私底下早就将和谈的圣旨都准备好了。
回到府中,迟力由一头扎进书房,展开圣旨研读了内容,看着萧后写下的那些退让,不住的叹息。
想来萧后也知道这次燕国人不像上次那般好打发,又要贴上许多的城池。
要是耶律倍没有被抓住那该多好。
哪怕燕国40万大军来袭,现在的契丹也完全不在怕的,甚至还要略胜一筹,就是可惜了有把柄在他们手上啊。
今夜注定是个无眠夜,锦城内有许多人都无法睡个安稳觉。
而在锦城外的燕国军营中,同样是灯火通明。
燕星洲和李彦祯二人在帐篷内,坐在桌子旁说话。
二人说了一会军中的事情,告一段落后,燕星洲突然问道,“陆青寒怎么样了?”
“最后的消息说还在二皇子府中养病,近来战事不断,消息就断了。”李彦祯喝口水润润嗓子,“没消息也是好消息。”
“嗯。”
“这次打完仗回去,你的太子之位应该就是更加稳当了。”
“是稳当。”燕星洲颔首,“父皇说了,这次大获全胜,他就退位让贤。”
李彦祯的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皇上不过50来岁,让位也舍得?”
“身子不行了,太医说了,如果能撑过今年,那还能活上两年。”
“竟然这样严重。”不知不觉, 李彦祯惊觉自己触碰到皇室的辛密,“放心这事我会烂在肚子里的。”
燕星洲不在意这些,从李彦祯跟着来打契丹开始,二人就已经成为同个阵营的人,因为种种原因,燕星洲很信任他,有点把他当成心腹的意思。
帝王之路注定是寂寞的,现在可能还不太显现,但是燕星洲知道,一旦等他登基,以后漫漫长路,他将形单孤影。
想起这些,他的心中那个倩影又不受控制的略过,如果有她陪伴,该多好啊。
“应该来上些酒的。”李彦祯惋惜,行军中严禁饮酒,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喝过酒了。
这句话正好说在了燕星洲的心坎上,心思一动,蠢蠢欲动的看向帐篷里的士兵。
“你先下去,我和李将军有些事要谈。”
待士兵下去后,帐篷里只剩下二人,燕星洲起身到了自己箱笼前,打开箱盖从里拿出一个羊皮水壶。
重新拿了两个喝水的杯子,燕星洲满满的倒上两杯。
李彦祯端起闻了闻,露出喜悦又不可思议的神色,“居然是京城的梨花白。”
燕星洲端起自己那杯,深深吸了一口酒香,然后一饮而尽。
他记得陆青寒似乎很喜欢这种度数很低的梨花白,清冽甘甜,要不是有一点淡淡的酒味,根本让人感觉不到这是酒。
每次想她的时候,总会拿出来,喝上一些,这次出征收拾东西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羊皮水壶带上了一壶。
两个人喝的很克制,不过浅浅的三杯便收住了嘴。
“我先回去了。”李彦祯起身说道。
撩开帘子,走了几步却突然顿住,转了个方向,朝关押耶律倍的帐篷走去。
耶律倍的帐篷外是有重兵把守的,门口的士兵看见李彦祯来了,恭敬的打了个招呼,便放了他进去。
帐篷内的摆设简单,一床一桌,耶律倍带着繁重的镣铐躺在床上,呆呆看着帐篷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彦祯也没叫他,主要是两个人语言不通,聊不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要来看他,或许是因为燕星洲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