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不停蹄的回到住处,却只看到漆黑一片。
我的心咯噔一声,神经紧绷,许多不好的猜测涌上心头,高度紧张让我有些呕吐感。
警惕地从窗边摸出一根护身的铁棍,我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
忽然一个小小的亮光随着歌声从屋里亮起,映着徐瑾的脸,他看着我温柔地笑:
“苑苑,生日快乐,这里条件简陋,等回去后我会给你补一个更盛大的。”
哐当一声铁棍落在地上,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蜡烛插在一个面包上,十几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我,音调不齐的唱着生日歌。
看着蜡油缓慢的快淌到面包上,徐瑾期待的看着我,说:
“快点许愿吧。”
我厌烦地回道:
“你真的闲坏了是吗?开玩笑不分场合的吗!”
“况且这都是小孩儿的把戏。”
徐瑾小心地和我道歉,说:
“神明实现不了的东西,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为你实现。”
“即使是天上的星星,我都摘给你。”
我哼笑一声,问:
“真的吗?”
说罢,十分认真地双手合十紧盯着徐瑾的眼睛:
“我希望...”
徐瑾像是预感到什么,无措地摇摇头,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
“我希望以后你们父子,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要打扰我的生活。”
徐瑾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整个人像是僵在原地。
我没有给他再哀伤的时间,拿起他的行李箱塞到他手里。
“明天清晨隔壁市有一趟能转机回国的飞机,给你半小时收拾,我借了车,现在开车过去还赶得上。”
徐瑾仍然天真地带着一点希望的问我:
“你和我们走吗?”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我是来工作的,任务完成之前我当然不走。”
徐瑾着急的抓住我的衣袖,
“那我也不走,我不会再和你分开。”
徐愿还看不懂发生了什么,只听到分开凑上来抱住我的大腿,也跟着开始嚎啕大哭。
“我也不要和妈妈分开,我再也不会乱说话了呜呜呜。”
我头疼的揉揉太阳穴,直白地开口。
“你不是说我想要什么你都会做到吗?我现在只想让你们离开,不要再纠缠我了。”
徐瑾苦笑地看着我,弯腰抱起徐愿。
“我明白了,很抱歉。明天我会带着徐愿离开。”
半夜我们启程,清晨及时的赶到。
天气有些阴,看起来并不是一个适合长途旅行的好日子。
我目送徐瑾离开,他抱着哭累了睡过去的徐愿。
风太大,竟然吹的徐瑾步伐有些踉跄。
上机前,他朝我的方向看过来,这就是我们见的最后一面。
几个月后东独立国形势趋于稳定,我的工作也即将结束。
不久国际儿童基金会也传来了好消息,
徐瑾捐助了一大笔钱专用于解决我所在地区的儿童问题,看着徐瑾捐款的文件,我有些错愕,这几乎是他攒下的全部身家。
某天,我接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辛苑,我看过新闻,猜测你可能不久后要离开那里。”
“我知道你放心不下那些孩子,所以我想为你解决离开前的后顾之忧,以前是我对你有太多牵绊,希望以后你能自由。——徐瑾”
听说他回国后已经没办法继续在台里工作,只能去接一些婚庆演出等养活儿子。
又过了几个月,台里发下通知,我和施洋的任务圆满完成,调我们回国。
我在这时递交了辞呈。
面对台长和施洋的不解,我解释说在家待了太久,想去世界转转。
施洋可怜巴巴地问我第一站去哪儿,暗示我想和我同行。
我想我的第一站是非洲,又到了动物大迁徙的季节,
早在大学的时候非洲就是我的目的地之一,当时徐瑾和我窝在一起憧憬刺激的冒险,
可惜拖着拖着只就等到了他的入职,后面是顺理成章地结婚,生子,做贤内助托举他往上爬,我慢慢被套在了家庭里。
现如今我终于能踏出第一步,虽然比预计的计划晚了几年,但是我相信永远都不迟。
天地之大,希望我的脚步可以踏遍每一个理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