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风波
翌日清晨,陶近溪正给团团穿衣,小娃娃刚睡醒一脸迷糊,他靠在陶近溪肩膀处闭着眼睛打哈欠,小声道:“坏红红爹爹。”
陶近溪嘴角一抽,团团昨晚就不睡觉要去隔壁看坏红红,他已经把潇恒当成另一个爹爹了。
陶近溪收拾好包袱,抱着团团去隔壁叩门,没人应。
潇恒掀开肿胀的眼皮,头疼欲裂昏昏沈沈,擡手一试脸烫的不行,他挣扎半天浑身疼得起不来,直听一阵脚步声远去。
自暴自弃想:“走罢走罢,反正都是一个人。”又苦笑:“难道人家不该走吗?”
陶近溪带着团团在客栈吃早饭,两碗馄饨一碗鸡蛋羹,三十四文!很是心疼,仔细品尝这馄饨和自己做的没太大区别,个头儿还小更心疼了。
两人吃完带着给潇恒的那份馄饨上楼。
这次潇恒倒是颤颤巍巍起来开门了,他以为店小二催他交房费,一打开门看到陶近溪和他儿子,眼眸微微睁大,很是诧异。
陶近溪一看这人脸颊比昨日更红肿了,嘴角的血迹结痂,满脸病容桃花眼都不亮了,陶近溪又开始自责,这怎么行!
“潇公子,我瞧你发烧了!先吃点儿东西我再去抓药。”潇恒奇怪地看他一眼没说话。陶近溪放下团团,小心扶着潇恒去床上躺着。
他从食盒端出一份馄饨,仔细试了下温度要晾一会儿。再问小二要来热水拧干布巾轻轻给潇恒擦完脸,他见潇恒胳膊有伤,神色恹恹,便小心翼翼问:“要不,我......我喂你吃?”
团团也扬起小脑袋,软软喊了一声:“坏红红次。”
潇恒看到二人去而覆返心中感慨万千,此刻面上波澜不惊。他吃饭的力气还是有的,不知为何在看到陶近溪那双异常认真的眼睛时,又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团团已经坐在了床边,他的视线随着馄饨转动,小脑袋一会儿看陶近溪手中的木勺一会儿又看潇恒的嘴,还忍不住抿抿小嘴巴,像是自己吃到了似的。
潇恒看着团团这模样颇为可爱,他忍俊不禁,把碗轻轻推到陶近溪怀里,微笑道:“多谢照顾,我吃好了,你给孩子再喂一点儿。”
陶近溪宠溺地摸摸团团的脑袋,“他早上吃过鸡蛋羹了,就是馋。”
团团听到有自己的,大眼睛一下亮起来,迫不及待张开小嘴接住陶近溪喂的馄饨,他吃得摇头晃脑,两只小短腿也跟着晃晃悠悠的,别提多开心了。
陶近溪喂了几口见他的小肚子挺起来,怕积食不敢喂了。就把剩下的半碗呼噜噜倒进自己嘴里。
潇恒心想:“......这人也不嫌弃我吃过的......再说这馄饨也不见得多好吃。”
陶近溪摸摸鼻子,他习惯了吃饭速度快,一时难改。
“你照看一下团团,我去找郎中抓点药。”陶近溪昨夜看自己身上都有几处乌青,更别说潇恒了,他挨那么多打。
潇恒心中一紧,不自然道:“多谢,银子我......”
“银子你不用还!我们丶我们毕竟都成亲了是一家人,我身上有的。”陶近溪知道他身无分文,立即接道。
“一家人。”潇恒在心里琢磨这三个字没说话。
等陶近溪抓了药回到客栈,团团便趴在潇恒怀里睡着了,他的小手握拳放在潇恒胸口处,嘴里口水溢出一条长线滴在他身上。
潇恒微微侧身一只手护在团团身上,他睡梦中眉头紧皱,睡觉十分警觉,陶近溪刚进门他就醒了。
察觉到胸口有些濡湿,这才看到是小孩的口水,潇恒皱着眉头没言语。陶近溪慌忙道:“潇公子,团团还小不懂事,我给你赔不是了。”说着,又掏出手帕去擦。
潇恒见他拿着自己的靛青色手帕,淡淡道:“这是陈青莲偷的我的手帕?”
陶近溪窘迫道:“当时为了做戏给姑母看,媒婆给的手帕。”此刻只觉得这手帕上的相思子烫手,也不知道媒婆找谁绣的花。
“那等我洗干净了,再还你。”陶近溪真诚道。
“用这个骗你姑母跟我两情相悦?”潇恒挑眉。
陶近溪点点头,有些窘迫道:“我骗姑母是为了心丶心上人冲喜才跟你成亲的。”
潇恒又问:“一共欠你姑母家多少银子?你爹娘呢?”
陶近溪又表情严肃解释了一遍为何要五十两彩礼,然后低落道:“我出生就没见过我爹娘,是跟我姐姐一起长大的......”
潇恒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