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
“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当时严周创业有困难,我把你留下的那笔钱借他了。”
这是池原的原话,足以让人大跌眼镜。
“你在说什么?自身都难保,借他干嘛?”晏渟洲又惊又怒,阴阳怪气道:“借的好,然后把房子又卖了,丢西瓜捡芝麻,这是你能做出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菩萨呢?”
“你先听我说完。”池原语气很平淡,“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不是吗?相当于一种投资,他现在挣的钱,都算有你的份,不是吗?他是你的朋友,我想,换做是你,你帮他只会更积极。”
“我...”被池原说中了,晏渟洲暗骂一句,“他比我还不靠谱,你也敢信。难怪这小子现在心偏到天边去了!”
池原忍俊不禁,“那倒没有。”
“那他跟你一直有联系?为什么没跟我提过。”
“都过去了,不要刨根问底。”池原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晏渟洲自知理亏,决定暂时闭嘴,不再提过去不愉快的事。
各自忙完手头上的事,这一年的最后一天,晏渟洲和池原一起回了滨城,特意请严周吃饭。
三人这么面对面坐着,如何不心中感慨。严周依旧没个正经样,当着池原的面,就冲晏渟洲挤眉弄眼的,尽显损友本质。
“你眼睛有病?刚才来的时候好像经过了一家医院。现在去还不晚。”
如果没看错,晏渟洲说这话时,池原眼里闪过的光及其柔和。
严周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要说这冰山口味就是独特。
“唉我说,晏渟洲,我和你家宝贝儿早就有联系,你不会生气吧?”
“咳咳咳...”晏渟洲差点没被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呛个半死。
池原没说什么,顺手递给他一张纸巾。那是一个稀松平常的简单行为,却带着自然而然的亲昵,旁人融不进的磁场与默契。
“没事照照镜子。你们这些臭直男怎么这么自恋呢?”晏渟洲挑了挑眉,冲严周得意道:“就算他喜欢男的,也不是不挑。最重要的是,单有皮囊还不够,要有一个有趣的的灵魂。比如我这样的。”
池原实在看不下去了,轻轻敲了敲身侧人的桌子,“差不多行了。”
“死基佬!”严周翻了个白眼,瞧见晏渟洲那秒怂的嘴脸,忽然道:“哎?我好像搞错了一件事。”他一拍大腿,“晏渟洲!你丫的不会才是下面的吧?”
“鬼扯。你看我像吗?”晏渟洲好面子,否认完又下意识去看池原的反应。对方没有戳穿他。也是,他们本就没有严格的区分。多数时候,都是彼此尊重,以照顾对方体验为主。
“这不是你该好奇的。”晏渟洲没有口嗨,转移了话题,“赶紧还我钱,懂吗?”
严周撇了撇嘴,“他借我的,我凭什么还你?”
“他的就是我的。”
严周多呆不了一秒钟。恋爱脑的男人最没出息了,他对此表示不屑。
事实上,他和池原不算熟。所有的交集都源于晏渟洲。
最初,严周是不知道他们秘密的。碍于严川的原因,晏渟洲不会在严周跟前提及任何同性相关。
直到晏渟洲突然消失,池原四处寻人,慌不择路找到严周跟前时。
他才恍然大悟。一切的反常都串联起来了。
他的发小,居然悄咪咪被人掰弯了?
而后...又悄咪咪跑了?玩起了人间蒸发?
渣男人设屹立不倒啊!
可我只是发小,又不是亲爹!为什么每次都让我收拾烂摊子!严周气的脑袋冒烟。
而且更为可怕的是,他那个混账大哥,好像还虎视眈眈想把池原忽悠去选秀,给他当摇钱树。
那可不行。那么一个高岭之花真混了娱乐圈,万一被别的妖精勾走了,晏渟洲那万人嫌可就又没人要了。虽然不知跑哪去了。
兄弟的女人...哦不...兄弟的男人...做兄弟的有义务看管!严周觉得自己圣光普照,俨然是晏渟洲的老父亲。
而池原比之过去更不讨喜,像一具没有生命的漂亮木偶。严周不了解他家里的事,只当是被自个发小弄丢了魂,未免惹祸上身,自然敬而远之。
严周更习惯现代人的快节奏社交。真心实意还是逢场作戏并不重要,相处舒心就足够了。
毕业后的某一天,池原却忽然主动联系。
“我要离开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