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无名火骤起,连带着周身火焰都暴躁了几分。
那块蠢玉甚至回头冲魂灭生挥了挥手,眼底狡黠的亮意在空间光晕里晃得刺眼,活像偷食得手的狐狸。
“嗤——”
虚无吞炎周身异火骤然暴涨,压制斗圣的威压瞬间倾泻大半,山壁上未干的血渍竟被热浪蒸腾得冒起白烟。
他没看魂灭生骤然绷紧的脊背,目光死死锁在那道将逝的身影上,黑炎在眼底翻涌,声音淬着冰:“跑?”
本尊待你如此,还想跑?
蠢玉啊蠢玉,你有没有心!
他尾音未落,一道凝练到极致的异火匹练已破空而去,却在触及裂缝的刹那被无形之力弹开——
那是魂灭生下意识布下的防御,微弱,却精准地挡了一瞬。
,!
他自己都愣了愣,他的内心……分明是拒绝的。
就是这一瞬,裂缝彻底合拢,原地只余下一缕转瞬即逝的、带着草叶气的风。
她跑了。
虚无吞炎缓缓转头,看向身侧脸色发白的魂灭生,异火在指尖明明灭灭,声线冷得像淬了魂冰:“……你?”
他向来清楚,这蠢玉不懂礼义廉耻,性子又自由散漫,便是对着貌美的魂仆,也时常失了分寸。可他们本就不是人类,皆是异类,这般行径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至于她那些逾矩的举动,他虽瞧着不妥,却念及她在魂界孤身一人,他又总没时间陪她,实在太过孤寂,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去管。
怎料,她竟不知何时,连那冷心冷肺的魂灭生都勾搭上了……
还是说……
你这个家伙勾搭的那块蠢玉……
魂灭生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紧,指尖萦绕的魂气几不可查地颤了颤,出口的声音却依旧冷淡如冰:“与我无关。”
……
成功逃出来的她,在地上高高兴兴打了几个滚,随即顺着性子宰了好几只魂兽,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在魂界那阵子,可把她憋坏了。她本性就带着弑杀与野蛮,偏虚无吞炎总要用人类的礼教来框住她、驯化她。
她懒得争辩,只装出一副乖乖顺从的样子,哄得那老东西把天材地宝流水似的送来,终于瞅准空隙,一溜烟逃了出来。
谁要做人!
她拍了拍手上的血污,目光扫过周遭匍匐的魂兽残骸,忽然瞥见不远处缩着一只六翼鸟,正抖着翅膀想躲。
她勾了勾唇,身形一晃便落在鸟前。那鸟儿见了她,翅膀一软就趴在地上纳头便拜,尖啸声里满是谄媚:“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倒会看眼色。”她挑眉,翻身跃上鸟背,一时心软便饶了它性命。
她又咽下一块肉,油汁顺着嘴角淌下,忽然来了兴致,伸脚踢了踢鸟首:“谁是最美的玉?”
“是您!是您啊大人!”六翼鸟忙不迭应着,声音抖得像风中残烛,“您的光泽比星辰还亮,世间再没比您更美的存在!”
它心里暗自嘀咕,虽不明白这看着像人类的大人为何说自己是“玉”,但方才挨的打实在太痛——
它今天之前也是这片山林里铁骨铮铮、傲视群雄的鸟王呢。
“那谁是最厉害的大人?”她又扬声问,指尖卷着垂落的发丝,眼底闪着顽劣的光。
“自然是您!”六翼鸟几乎要把脑袋磕进土里,“您一出手便惊天动地,斗气大陆上下谁不敬畏!”
造孽啊……
这连串毫无底线的吹捧,倒让她咯咯笑起来。
片刻后,她趴在起伏的鸟背上晃悠,风卷着草木气掠过鼻尖,倒有几分难得的自由惬意。
只不过嘛……
自由也有束缚。
她摸出那枚魂灭生炼制的玉环,冷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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