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场的街道上,李纲,郑子秋,以及先前曾经投靠了杨秀的共计二十六名文臣,此时也被大理寺众多差役押着,准备前往刑场。
街道的两侧,则是一位位洛阳城的百姓,以及饱读诗书的学子。百姓们还能好些,总归他们也只是看个热闹而已。但那些学子却有些难以接受了,其中一位名叫朱颖的年轻人,更是面容痛苦,呼天抢地拦在李纲前面,对其问:“为何,李大人您为何要如此做?为何啊?”朱颖今年二十一岁,身材瘦小,面容周正,算是洛阳儒生里的佼佼者,也一直都将李纲视作偶像,从小就立志要像李纲那样刚正不阿,博学多才。但现在,他的偶像居然造反了?而且还是意图陷害太子的龌龊罪名?这就让朱颖难以承受了,心里也只想问问李纲,你究竟为何要如此做?你难道不知太子贤明吗?甚至不只他,就连跟他一起的其他学子,此时听朱颖如此说,也立刻跟着质问:“对啊李大人,你们为何要如此?”这些人一副悲痛欲绝的神色,看的李纲众人也嘴巴张了张,尽管很想说些甚,但最终却也只能默然以对,任由差役押着他们向前。“李大人。”朱颖众人还想追问,可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大理寺卿张轲,以及出发前才收到内阁旨意,得知被擢升为大理寺少卿的张公瑾,却回头看了看,然后张公瑾便笑道:“别问了,李大人他没脸说。”“不过你们若一定想要原因的话,本官或许可以为你们解答。”“还请大人赐教。”朱颖他们愣了愣,当即对张公瑾施礼询问。张公瑾笑笑,略一思忖,这才道:“礼记有言,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于物而动,性之欲也。”“物至知知,然后好恶形焉,好恶无节于内,知诱于外,不能反躬,天理灭矣。”说完这话,张公瑾又继续道:“李纲,郑子秋他们,原本都是饱读诗书之辈,之所以会如此,也只是因为他们未能经受住诱惑,迷失了本心而已。”“故而本官在此告诫各位,我辈读书人,纵然不能像先贤那般明悟已身,谦谦君子,也当知晓我等读书所为何?”“太子殿下曾言,我辈读书之人,就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本官与诸位共勉。”“共勉。”“共勉。”他的这话一出,朱颖他们顿时激动吼了起来,张公瑾满意笑笑,对着众人躬身一礼,然后便回到了张轲身边,与他一起继续押解李纲他们前往刑场了。而李纲众人,此时也在琢磨张公瑾方才所言。不过半个时辰后,他们还未搞清楚他们究竟是否错了?他们这些人,却已经被押解到了刑场。“跪下。”刚刚抵达刑场,负责押解他们的大理寺差役便暴喝一声,李纲众人心中一紧,噗通一下,就全部跪在了地上。见他们跪下了,大理寺卿张轲这才走了出来,目光一扫众人,大声道:“本官乃是大理寺卿张轲,今奉陛下旨意,特此监斩李纲,郑子秋等二十六名伙同南越郡王杨秀一起谋反的乱臣贼子。”“如今证据确凿,李纲,郑子秋,你们可还有话说?”张轲说完这话,便将目光看向了李纲众人。“没,没了。”李纲他们摇头,张轲满意笑笑,当即道:“好,既然无话可说,那就准备行刑。”“来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