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显带着跌进灵泉。一会儿又说自己在灵泉里跌倒了,要司徒显进去看看。
司徒显一次上当后就不上当了,他斜倚在灵泉附近的大树上,任由里面的人佯装叫唤,没吭声。
没一会儿,里面的声音消失了。
司徒显在外面等了许久也没听到声音,出于对同夥的关照,试探着喊了一声。
没人答应。
精神力探出后没有察觉到少女的气息,他转身走进灵泉附近的草垛里。
灵泉内空无一人。
司徒显:“?”
找不到人,他心下微慌,这丝慌张的情绪还没来得及发酵变成别的什么东西,面前的灵泉突然溢出,一大捧灵泉水扬起,落在他身上。
霎那间,司徒显一身黑衣黑袍,全都被灵泉水浸湿了。
他目光落在水里出浴的少女身上,她衣衫单薄,贴在曼妙身躯上,俨然一副出水美人的模样。
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忍不住动心思,但司徒显明显不是男人中的任何一种。
他面无表情,道:“玩够了吗?”
花令德见他没有丝毫生气的模样,不由得有点气馁,闷闷道:“司徒显,你不生气吗?”
司徒显一脸不懂她的样子,想要转身离开。
他转身动作毫无犹豫,似乎面前景色对他来说如同一块毫无兴致的石头杂草,花令德心下甘心,咬了咬牙,伸手拉住司徒显。
他胳膊垂落在身旁,她出手刚好握住他手腕,顺着手腕滑落到司徒显五指上。
感受到男人指尖的粗茧,花令德心颤了颤,忍不住捏了捏。
司徒显:“放手。”
他声音已然冷冽。
花令德被冻得瑟缩几下,爪子上的力道却没松,反而紧了不少。
“司徒显。”
他声音有多冷,她声音就有多暖,语气娇柔到想要把面前冷硬的石头酥化了去,缠绵悱恻:“你衣服湿了,要不要也洗一洗?”
司徒显:“不用。”
他伸手,去挣被她抓住揉捏的手。
花令德见抓不住,整个人从水里出来半个缠住司徒显的胳膊。隔着一层薄薄被水沁湿的面料,少女肌肤如同软玉一般,泛着暖。
她蹭啊蹭,死活不放手。
目光闪闪的落在司徒显脸颊上,想要竭力看出司徒显对她产生的各种情绪,哪怕是厌恶也好。
可是她什么也没有看到。
男人的脸色没有厌恶,也没有喜欢动容,只有一片冷冰冰。
他道:“你再不松手,我会动手。”
他言语凉薄,让花令德感觉他完全不是在开玩笑。
她要是不松手的话,他真的会对她动手。
花令德饶是再没心没肺,在这一瞬间也被他眸子的情绪伤到了。
她松开手,司徒显施了清尘决,甩干了身上的衣服,打算离开。
花令德突然出声:“不能试着喜欢一下我吗?”
她以为他们之间,只有仙鬼之别。
如今她在仙门面前替他正名,虽然没有得到好的结果,但是他总该明白她的心意了吧?
“如果你喜欢我,不需要跨什么仙鬼之别,也不用惧怕鬼门的追杀,我们可以一辈子待在蝴蝶谷里。”
“你想的话,听话蛊,我也能控制住的。”
她显然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连蝴蝶精这辈子最不能说的秘密都说了出来。
蝴蝶精天生是万蛊之王,能操控世间千万种蛊虫昆虫,只要有她活着一天,有她的蝴蝶心在,司徒显就不会受到来自听话蛊的影响。
她提出的条件,与其说是在缩小两个人之间的沟壑,倒不如说是在诱惑受听话蛊困扰多年的司徒显。
看,我可以帮你解开听话蛊。
看,我可以给你一处避世安全的地方。
看,我多喜欢你啊。
所以,你要不要抛弃一条黑暗的路,和我在一起?
没有人希望被控制。
如果给鬼门中的人一个机会,他们也更愿意当普通的人,而非被奴役驱使的恶鬼。
如今这条路被花令德摆在司徒显面前,她只想知道,如果没有任何阻碍的话,司徒显会不会考虑一下她?
司徒显没有回头。
他背对着花令德,看不出任何表情,语气果断寒凉:“我不喜欢你。”
我不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