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令德x司徒显
他们在蝴蝶谷的第七日,外面的修士依旧没有探查到他们的踪迹。
司徒显每日都会去蝴蝶谷外一阵子,有时候晚上回,有时候晚上走,第二天早上回,给花令德带回谷外的糕点和零食。
花令德法力尽散,现下除了会变扑棱蛾子外没什么别的能力,若是出了山谷,遇上别的修士就是死路一条。
花令德也不怕司徒显一走了之,因为司徒显每日都会按时给她渡灵力疏散她的灵府暴动。
似乎成了两个人的默契一般,每日酉时太阳落山的时候,卯时阳光升起的时候,他都会回来。
他日覆一日这样,忽略掉他绝情的话,倒像是两个人真的结为道侣一般。
在以命为天的时代,他愿意用自己的修为养一只没什么用的蝴蝶精。
直到有一天,司徒显回来晚了。
似乎完美的人生中总会有缺憾,准时的人总会迟到,他们之间也会到来这一天。
花令德点着篝火,等了司徒显一夜,也没有见他回来。
她摸过司徒显准备好的糕点,打开一包吃了起来。
心想,也许晚上,他就会回来了。
夜晚的篝火点燃又熄灭,再到第二天早上,篝火前早就没有了人的身影。
花令德出山,山外气氛大变。
人人都喊着:“凤阳山一战!师云衣告捷!成功收回一件仙器!”
“鬼门那群人,有一半都丧生在凤阳山了!简直大快人心。”
花令德拦住一个人,问:“死了的都有谁!”
她语气焦急,那人回道:“当然都是该死之人!鬼门中的大将司徒显,还有鬼门十三宗的第十三宗主!我们仙门得了仙器,日后还怕什么鬼门吗?”
花令德脸色惨白下来。
她嘴上咕哝着不可能,人却往凤阳山的方向跑。
跑得用力,也赶不上修士的御剑之术。
她索性化了蝶,一路冒着被捕杀的风险靠近凤阳山。
凤阳山,满是鬼尸和仙尸。
她认不出哪个是哪个,索性从一堆尸体里找。
暮色斜阳,红色的夕阳浓得要滴出血来。
她翻了半天,也没找到。
有人靠近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喊道:“师妹。”
是师云衣。
她是这场战争的胜利者,却并不怎么高兴。
听到熟悉的声音,花令德抱住她的腿:“师姐。”
她哭出声来:“司徒显呢?司徒显呢?”
师云衣:“死了。”
花令德:“我不信,我不信师姐。”
“人死了,怎么没有尸体呢?”
她不信。
师云衣只是道:“凤阳山一战,他居功至伟,会被仙门铭刻下来。”
花令德却是擡头:“我不信。”
她的蝴蝶心还在他身上,若是他死,她能感应到的。
而此时此刻,鬼门另一端。
“我万万没想到,原来是你。”
鬼门大宗主眸光充满血色,盯着司徒显,目光像是要生剥了他的皮。
“自然是我。”
司徒显自阴暗下走出,他卸了半张脸的面具,露出丑陋的另外半张脸,如今这张脸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这张脸的伤疤不是好不了,只是用来铭记昔日的恨。
司徒显活了一辈子,死在他十二岁那年,自此如同行尸走肉,再也没有生机。
他这一辈子,就是为了覆仇而活的。
如今大仇即将得报,他却并不怎么开心。
司徒显曾经对花令德说过,他身上有听话蛊,子蛊在他身上。
而母蛊,则在鬼门十三宗之手的大宗宗主身上。
他操控着一切,包括各宗的宗主,所有人都活在他的傀儡之下,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杀人。
若是杀了母蛊,子蛊也会消亡。
可若是不杀母蛊,任由它继续为祸人间,将来生灵涂炭,已成定局。
“凤阳山是你和师云衣做的局!你们早就串通好了是吗!”
司徒显没回答他,死人不需要知道问题的答案。
然而就在他即将将刀捅入鬼门大宗主身上时,他的身体却不受控制的颤抖。
明明先前,他早就提前封印好了蛊虫。
体内的蛊虫不受控制地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