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早川雪里厌烦。
“杜松子。”
沉默了许多的女人终于抬头应答,“不为什么知道你身份,我根本不知道你身份。”
“我想杀你,只是因为看你不爽。”
“你的身份是你自己暴露给我的,你不记得了吗。”
然后趁着在男人们的愣神之际,一个闪身蹲倒制造视线错觉。
在一声枪响回荡之际,转眼就隐入了山林。
……
“hiro,你的手怎么在抖。”
“……不,没什么。”
天际缓缓升起天光,孤鸟又从山的那头飞向了这头。
等到一阵风吹走余烬,两人望着火光已经湮灭的烧焦场地——
刚刚……发生了什么吗?
*
琴酒很少回他在东京的安全屋,自从那个女人搬走之后。
可是当他坐在副驾驶上休憩阖眸时,待到天光微微泛起明光,不知怎的今天就路过了这条街。
“停车。”
然后他叫伏特加停车,也不说为什么,直接叫他走了。
反正暂时也没有* 任务,他想,就回去一趟也无伤大雅。
他踏上了楼道,像习惯性一般无意识拿出手机,盯着屏幕上红点定位的地址。
直至看清,他站在了原地。
良久,沉寂的楼道口响起一声轻微的嗤笑声。
“嘎吱——”
老旧的铁门发出声响,一个沉重的怀抱扑满他的胸腔。
第22章 天黑第十三天
雨水已经重新漫在了铅云中,泊油马路漆上灰黑的色调,医院大门两道的树荫也更加绿油了起来。
出租车停在大门口,一双白色的布鞋踏下,刚好沾上泥泞。
“啊……”山田理惠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的鞋,吐槽道:“今天穿了白布鞋的我一定是脑子有病。”
其实她是已经进出租屋了的,但可能是第一次接任务的缘故,过分紧张与自觉刺激,别说换鞋了,就行李箱也还是放在玄关立着。
“希望今天能在天亮之前回去。”她顿了顿,突然想起她的新室友,于是秉持着第一租客有义务带领大家的原则,以及一看这人就凶凶的,感觉是另一个世界的大佬,应该没什么朋友。
于是好心对着身侧刚下出租车的大黄道:“你是今天搬进去吧?需不需要我去帮你。”
苟大黄:“……”
“啊?”
“就是搬家呀,早川小姐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嘛?”
山田理惠眼神突然就怜悯了起来,可怜的大佬还什么都不知道就被房东小姐骗进来了。
这个时候的她还不知道,再过不久,等到早川雪里从那艘游轮上下来后,她和苟大黄的悲惨之路就正式开始了。
到时候谁也别怜悯谁,彼此之间巴不得比对方多一天假期。
但她还是怜悯了,看着明显愣住了的男人,“签了合同是一定要住在出租屋的,你app上没说吗?”
……
什么app?
诸伏景光静静立在了原地,有一瞬间仿佛是有什么东西控制着他的四肢,他甚至感受到了,
指骨筋脉不受控制尽出,呼吸猝然急促,眼神凌冽朝手腕脚踝处望去——
除了濡湿的水汽味沾染上去之外,并无半点类似于锁链的铁拷压制住他。
奇怪……
眼看确实无东西锁住他,身体又懈下了防备,却又不相信他会突然莫名其妙自觉压制,身体的敏锐度与直觉是他在组织长期以往坚持下去的关键利器。
他向来就是个警惕的性子。
空中的水汽味参杂着些许雨后草坪泥土的味道。
凌晨的夜晚给医院渗上了些许带有凉意的氤氲味道,却并不阴冷。
这个医院环境很好,春天,这里茵绿如烟,如果没有下雨,每日上午都会有许多病人被他们的家人拉着在这个小院子里散步。
或是穿着病服的小孩被父母拉着,或是老人被子女搀扶着。
而他呢。
他是被推着轮椅的那个。
树梢投下斑驳的树影,轮椅上的男人神思摇摇晃晃,他戴着宽大的帽檐——
——[为什么出来晒太阳我还要戴这么大的帽子。]
——[小光你是住院住久蠢了吧,你不能见人不知道吗。]
——[……所以干嘛还特意出来一趟。]
——[因为我想要晒太阳呀~你只是顺带的!]
……
——[小光有想过以后当老师吗,幼稚园老师,教小朋友!]
——[不要,为什么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