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全程的贴玻璃下过去了。

她看着窗外的风景，玻璃将霓虹与她身处的现世隔开, 可她眼睛透入进里, 于是也不自觉深入其中陷了进去。

等到周围人都离开, 她面前只有一个琴酒, 坐在一个空旷简白的房子里的时候她都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

面前的少年看着她一脸痴呆相, 支了根烟，将点烟器甩在玉石装就的茶几上，微微仰头吐了口绵长的青烟。

轻薄的肌肉在衣理里鼓动，他如青蝶般蝉翼的睫羽在阖眸下颤动，一呼一吸之间，似乎就要睡过去了。

早川雪里眨眼晃神，手指按压柔软质地的靠椅，低声道：“哇偶……这个椅子好软。”

也没想过琴酒会回答，毕竟这样的问题对他来说好像太蠢了些。

虽说在那个蜿蜒的车印尽头, 人群散去离开，整个被绿意滋养又染上了铁锈血迹的空旷泥土场, 琴酒低声问她怎么哭了。

好像一切恍若都没有变。

但雪里还是没有问的, 她这句话并不带疑问的意思。

“……沙发。”

低沉的嗓音响起, 在这晚风涌上的夜晚, 外面的汽车鸣笛声此起彼伏。

雪里先前还在怕的这些的，一些新事物太多, 她无法理清。

现如今却莫名不怕了。

女孩垂眸, 又侧过头去看他。

房间里没有开灯，少* 年的眼睛在她看过去的那一瞬间睁眼, 铂金碎片刹那间闪烁，幽暗的深绿瞳孔直鼓着往她。

雪里呆呆看着，“叫沙发吗。”

“嗯。”

不知怎的，少年的脸色更阴沉了些。

后来许多年过去，沉默的少年更加沉默，雪里却长大了。

没当她再次想起这一晚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浮上笑靥，想着那时候的琴酒这么好玩儿，明明是在等她开口，等她问他，怎么就是不说呢。

长大后反而更加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了。

想到这儿就气，于是已经长大了的雪里猛捶了一下旁边正在用电脑处理文件的琴酒，结果可想而知。

她被压下去狠狠收拾了一顿。

但那些更是后话了。

现在的雪里都不知道这些，在经历完不久前外界新事物对精神的洗涤后更是处于一个混沌的状态，根本没有多余精力再去思考这些。

不过就算有，现在的她也看不出来。

她有的只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可依旧前行的勇气。

于是她凑上前，都快挨着了琴酒的肩膀，对着冷若冰霜的少年悄然道：“那我今晚是挨着你睡吗。”

琴酒：“……？”

少年又将那闪着碎片的绿眸闭上，深吸了一口气，几秒后没沉住咬牙道：“你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

女孩见及却笑了，清脆笑声从她喉管涌出，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真正上前，胳膊贴着胳膊，好似他们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人，“所以我今晚住哪儿呀，你呢，我们明天是不是有任务，朗姆说的fbi又是什么东西，现在是在美国吗，美国是在哪里，我看漫画书上好多地方都有出现美国……”

“以后，我们是不是一直都在一起了呀，大哥哥。”

原本衔在少年口中的烟被牙尖调换了下位置，烟雾被倾吐，他睁眼取下挟在了指间之中，沉默了良久，良久却不说话。

最后只是道：“你离开前，松本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雪里眨眼：“没有。”

其实是有的，但好像都说不出口。

松本叫她不要犯傻，出去后要警惕许多东西，特别还举了很多例子，其中就有琴酒本人。

提到琴酒的时候，却噤声了片刻，却还是道：“你和琴酒关系很好。”

彼时雪里已经在审讯室坐着被朗姆问东问西了一整天，除了吃了顿饭之外滴水也未沾，虽说她精力向来旺盛，可也架不住坐着屁股疼，正准备卸了铁链站起来松快松快呢，铁门就开了。

人还一进来就说这话。

雪里歪头，“哈？”

眼珠子鼓得老大，腰还没伸直呢，眨巴眨巴眼睛指着监控器道：“松本，监控还开着呢。”

“早关了，也就你个傻子看不出来开和关的区别。”

松本在这些群岛上待了数十年，身为训练营的总教官，没人能比他还要理解这里面的构造，明白这里面的一些可以钻缝的地方。

“噢……没有很好呀，他一直对我爱答不理的，我也不喜欢他……”

声音愈发小了起来，

“我这不是在问你。”他拖拉着审讯室对面问台的椅子，刺耳声响回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