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迷惘随着这场雪一下就消散了。

今天的凌晨新闻上播报，是12月15日，在不同的时空里，这个夜晚的意大利她收到了她的第一份花束。

一股热腾腾的水流无声淌在了心口，她微微向后仰脑袋搭在了墙上，视线涣散落在了虚空处，不自觉地勾起唇角弧度，接下来说的话都是带着的软软的语调，“……话说我昨天看着我档案文件上显示，说我今天生日欸，大哥你要给我过吗。”

更沉默了。

“嗯？大哥？你要送我什么呢。”

……

墙的另一侧，站在门边的银发男人垂眼一动不动，地砖上的水泊一圈一圈漫过一遍又一遍。

“……我很喜欢百合，如果今年的能鲜艳一些就更好了。”

女人的说话声从门的另一边传来，浴室里水龙头一直哗啦冲刷出水幕，不息着也始终喷涌着，像他胸口压着的提不上也喘不下的气。

那股想抽烟的冲动又涌了上来，他掏摸着口袋里的点烟器，等到胡乱又烦躁地来回捣鼓了许久，才倏然想起在回来之前就已经被他扔了。

潺潺不停的水流荡出透明纹痕，像是脑中浮现过的模糊画影，画影说她有点讨厌烟味。

一呼一吸间，一直盯着水泊的眼帘遮蔽，幽墨的绿眸轻阖，

并不存在的记忆依然铺满了脑内思绪，混沌的画面早已在这半个月来的时间里一幅幅展开，女人从小就展现的所有不合理都有了解释。

寂静的夜晚，霜雪飘呼，凉风微微在室外半空中浮荡着。

时间淌出过的所有旧倒影重叠，加拉帕戈斯水鸦绕到天空又划过地面，穿过无数时空岁月，‘咻’的一声，终于都汇聚到了同一回隧道中。

*

琴酒在背叛组织。

这是诸伏景光在昨天推测出来的一个虚假……假到怀疑地球是否还在继续正常转动的猜想。

微风和煦的早晨，漫画小屋后院早先被他栽种的树苗已经有了明显向上攀冒的趋势。

昨夜下了较为厚重的雪，他花了不少时间来打理。

铲起雪镶的铁锹立在地上，他紧握手柄用力铲起倒在旁边已经差不多堆满了的桶里，暗自思索着。

其实以前在他还没有假死的时候和琴酒的来往也不算多，少数的几次任务也是对方直接线上下达，或者伏特加传递。

仔细一想甚至还没有当苟大黄后在白盏灯见的多。

但这不代表只能依靠线下见面来分析这个人。

他在里世界太出名了，所有杀手都想要靠他上位，想要杀了他以提高自己的地位与名声，拥有更高的佣金，拥有更多的犯罪可能以满足内心的欲念和野望。

但是同样是犯罪者，琴酒似乎并不追求这些。

公安那边曾经根据他和zero以及一些同样在里世界卧底的同事口述来对琴酒进行了侧写。

结果很出乎意料，琴酒居然是一个“淡泊名利”的人。

又或者说用情感淡薄多功能反社会来形容更为合适。

所以说这样的人，其实名利于他并不重要，更不要提所谓的忠诚，这在组织都是不存在的事。

所有人，所有明面上表现的多么忠心于组织的干部，其实根本目的都只有一个，走不了。

大多数人就比如说琴酒这类的“走不了”就是很简单的——他们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感到自在，多余的背叛根本没必要。甚至能为了延续自己的自在，来保证组织内部的正常运行。

而另一类，就是有想要离开的想法，但是走不了，因为一走就会被组织解决又或者被其它组织解决。

“组织是个庞大的机器。”这句话早川雪里不止一次对他说过。

那究竟什么对琴酒最重要。

尽管猜想令诸伏景光戏谑和复杂微妙甚至是怜悯，但诸伏景光觉得他或许也找到了一点原因。

“理惠松田，快过来！出太阳了，院子上的雪发光了欸。”

小院拐角传来了声音。

第63章 请选择你要救的对象（6）

“今天天气真好, 要不要试试换个新发型雪里，我最近新学了这门手艺，等着工作了以后在高楼大厦干累了的话当理发小妹来养老。”

晴光雪日。

“真的，你看我都买了这么* 多工具装备, 要不要试试~我会给你弄好看的, 如何？羊毛卷你喜欢吗, 或者来个酷炫的短发？我觉得你会很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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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川雪里剪了头发。

按照她上一次还留有的印象来看, 头发的长度好像就那样停滞在了她第一世死前, 死前头发是何模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