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尽然，只是回嘴道：“谁说我没做准备，把基德拉进来混淆视听不是很好吗。”

穿过场馆内走廊与小道，两人随意进了一间房，取下了面罩，上下检查两遍确认没有监听器和隔墙耳之后雪里才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刚刚的事不是基德造成的，马丁尼？还是老头派的其它人，查了吗。”

先前因为迷雾和面罩看不清的脸在玻璃投下的月光中显露骨骼阴影，银发自然落在肩上，垂下眼睫幽冷绿眸静静看着她。

听见她的询问却没说话，只将她礼服搭配的缎面手套脱下随意仍在了地上。

“我冷。”

雪里眼帘微垂，却也没问他为什么要脱了她的手套，只是眼眶眯起幽怨望着他。

原本充满了暖气会场已经陷入了嘈杂，这里是二楼的一间隔间，早春自然也还是会冷雪里只着了一间露肩的礼服。

这下黑泽阵将她手套扔了就更冷了。

但眼前这个男人听这话也只是将落在她眼睑上的指尖按得更用力了些，眼睑逐渐泛红，这让他心情好了很多。

想要将外套脱下披在她身上，却始终无法在她醒着的情况下做出来，或许如果她是睡着或者昏迷，他能够很自然的脱下来，裹住她的全身。

于是一秒……

两秒……

雪里微吸气无奈笑了一下，上前将他外套给脱下来，男人就静静站在任由她随意折腾自己，再配合着弯腰屈颈折肩。

脱下，她穿了上去，“真的是，想要你做出些温情的行为比要你命还难。”

黑泽阵蹙眉，“很奇怪。”

“做多了就不会觉得奇怪了，以后先尝试下第一步，将外套脱下来递给我，”她上前埋进了他胸膛，手臂穿过腋下仰头望他，“嗯？”

半晌男人没回话，但雪里知道他是答应了。

*

这边，等到安室透安置完几人回头去找杜松子的时候，刚好就看见了银发男人穿过迷雾，将防毒面具盖在了女人脸上，护着她躲避周围人群。

重重行人露出的缝隙之中，徐徐浓烟愈升愈多。

他看见了男人直直朝过来望向的一眼，幽绿眼眸泛着冷冽的光，紫灰双眸与之对视。

第70章 天亮第五天

“刚才的动静不是我们这边弄出来的, 日本公安的人。”黑泽阵解释道：“马丁尼发现了公安的人，原本想的是生劫了，结果先被人发现了。”

似乎解释了又嫌不足，唇齿轻启吐露：“蠢货。”

“埃米尔还是有脑子的, 说不准是那边的人太聪明了呢, 或者是这边有还有卧底暴露了信息？公安……”早川雪里眸中流光一转, “谁呀。”

她盯着黑泽阵的眼睛, 先开口道：“小光现在可是我这边的, 第一身份是漫画小屋npc成员，可不是公安，那还有谁？波本？”

他的记忆已经完全重合，早在她第二世的时候所有卧底就都暴露了身份。

男人没有先说话，只是眯着眼凝望她，随机嗤笑一声，像是解释，“急什么，会把他杀了的。”

雪里没应, 体内的系统还没有除掉，就算一切都摆在了明面上但是她还是不能开口。

于是她将男人抚在她眼尾上的手挪在了耳颈后, 让他感受她脉搏的跳动, 道：“埃米尔是怎么发现的, 对面公安的人。”

“这不正常, 他说要和你合作，现在对他来说的唯一目的只是除了朗姆给贝拉报仇, 今天的这场任务他只要逮着了波本的把柄就算给老头交差, 顺带减少老头对朗姆的信任，他根本没必要中途去抓一个完全没必要的公安。”

说完这些, 像是在给黑泽阵解释，其实是对体内系统说的。

她可以当着系统的面说“合作”，但不可以表露自己真的有杀了主线人物的想法，要不然分分钟被系统抹杀。

她抬眸，两双绿眸正对：“所以我才问你是不是波本，你想哪儿去了，我要他死干嘛。”

掌心贴合他的手背指尖，雪里眨眼，让他感受自己话语里的真假。

在很小很小的时候，黑泽阵就常常用这个方法才测试她说话的真实性，这是他的习惯，他从未对她说过的事实。

于是男人一直一位她不知道。

雪里看见他眸中一闪而过的愣怔，她对着他笑。

黑泽阵指尖的触感一静一动，待着余温，还有跳动。

通过神经牵引在他的心脏里，四肢百骸也跟着发麻。

……

他摸过她没有温度的身体。

亲眼看过她被子弹贯穿了头颅是什么模样，恢复记忆以来，梦里最长梦见的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