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打电话来我都要怀疑你是还想从……她身上谋求什么利益了赤井,早点弄完这桩事早点滚出我的国家。”
降谷零就静静站在原地,良久也不敢向前踏出一步,只是道:“至于那件事……等她醒了,我会亲自向她道歉。”
当年的事,明明一切都称得上是她的谋划,大战在即,明明一切就都要完成了,她就要自由了。
可是所有都止在了他给出的那一枪里。
对面良久没有再回答,半晌才道:“昨天的埋伏看到琴酒了,但是今天却怎么也找不着,你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别告诉我你因为早川雪里的原因打算放了他。”
降谷零:“废话真多。”
“嘟嘟——”
等到挂了电话,那边一直盯着病房里病人的诸伏景光这才撇过头,轻轻的望了他一眼。
诸伏景光:“解决了吗。”
降谷零上前,轻咳了声,“还差点收尾工作。”
“……”
病房里电波声还在滴答滴答的响着,两人在着死寂一般的氛围里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毕竟他们三个人里,已经不能用谁来救过谁的命,谁又来杀过谁解释得清楚。
若是说得夸大一些,所有人都是欠早川雪里的。
诸伏景光又将头撇了回去,降谷零垂下的视线也终于抬了起来。
病房里女人的长发被剃下,纤细的手腕被插上了数条输液管,薄薄的一层水汽打在口鼻面罩上,胸腔轻轻柔柔的上下浮动着。
诸伏景光喉管几度哽咽,缓了缓道:“这周围都被监察得厉害,琴酒人不傻,不会在这时候出来。”
“……她在这里,以防万一总是好的。”
诸伏景光转过身:“你知道的zero,我对你抓琴酒并不会有其它感想,但是利用雪里来抓他,这不对。”
“那如何?”降谷零咬着后牙,低声怒道:“等她醒了之后别说琴酒了,就连她也会跑得不知所踪,谁又能保证琴酒一辈子不会惹事?这次组织的事他们帮了我们是一回事,其它的又是另一回事。”
若是他们跑了他就……他就可以当作一切都没有看到,但是现在不是,现在早川雪里在他手里,怎么可能就这样当着上面所有人的面就这样放了?
幽冷的灯又闪了一下。
诸伏景光眼前的景象也仿佛倒转回了好多年前的春天。
那一世雪里从来就没有杜松子这个代号,也还只是个什么都没有背负的女孩,什么也不懂,就这样当着他一个面上身份是组织成员人的面说出了那句——
[如果没有组织就好了。]
当时他以为听见了幻觉,手上给她编的草环动作也停止了,愣愣的望着她,却又装作不在乎的口吻,好笑着道:“没想到雪里你还有这样的想法。”
“对呀,我就突然觉得,如果没有组织,没有这些黑色产业,没有弃而不养的父母,大家就都能努力活得很好很好,也就不会有群岛,不会有组织了。”
混着悠远长鸣的话语从遥远的时空里传来,记忆里绿油的草地和碧蓝的天空也一下就模糊了,诸伏景光闭上眼长叹了声。
即使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明明他们几人都已经恢复了所有记忆,明明都知道了一切真相,回忆起了一切事情。
可他们立场不同,枪头永远只能指向着对方。
真心不能拥有半分,痛苦才是长久的。
一只云雀在窗台上蹦跶着起身,翅膀张开长跃,不一会儿又绕到月色盈满的天空下去了。
风声簌簌缠动树梢,百里外的一间单户房内,装修风格十分简约,风钻进阳台玻璃门缝进入,浮动隔间卧室门沿,嘎吱声响起,合着冰冷铁器轻微撞击的声音。
身着黑色大衣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检查好了装备后安上弹夹,抬眸,墨绿的眼眸在幽暗的月色下显得更加阴冷潮湿。
正巧,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喂?黑泽阵。]
琴酒没有说话,按了接通之后就将手机甩在一旁,自顾自将枪拆卸又组装。
埃米尔:“你不会真要去劫吧??那么多公安,还有fbi cia那边的人守着,我劝你别发疯。”
银发男人这才靠在沙发背上,指节按着眉目冷言:“你先把你的尾巴处理了再说。”
“早川还昏着,你现在把她接出来要是她真出了事怎么办。”
他还继续说着:“我真是……她为了摆脱让我们恢复记忆也真是自己下了盘大的。”
琴酒眉也没动,只是挂断了通话,如果他打来只是念叨这些对他来说毫无意义,甚至是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