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车体的火还没有完全熄灭,公路上终于过来了一辆墨绿色的凯迪拉克轿车。
一个四十岁出头的白人男子下了车,他吃惊地望着远处的滚滚浓烟,伸手按住了额头,喃喃道:“上帝!我的天!”
转身拉开了车门,“伊琳娜,快报警,我下去看看!”
......
“爷俩都死了,小武,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浩拿着话筒,眼睛紧紧盯着玻璃后面的武小洲。
武小洲揉着太阳穴,尼玛,为啥就看不透他呢?
真是活见鬼了!
本来自己还想着出去以后能帮着他驱凶避吉排忧解难,可这货根本就看不透,这可如何是好?
林浩见他又是这副痴呆样儿,不由急了,“说呀!”
“说啥呀?”武小洲翻了翻大眼珠子,他还不乐意呢!
“爷俩被烧成了炭,现在网络上谣言四起,好多人说是我下的毒手,你得告诉我为什么吧?”
“你都回国了,下个屁的毒手?这些人不长脑子?”
林浩也是无奈,苦笑道:“要是有脑子能说出这话吗?你说说,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是说过了嘛,”武小洲不耐烦起来,“我看出了那小子是个短命鬼,又查到那个什么钢琴大赛被人下了诅咒,所以才不让你参加的!”
“如果我要参加了呢?我是不是短命鬼?”
武小洲翻了翻大眼珠子,琢磨着千万可不能掉了价,绝对不能让这货知道自己看不出来他!这要是知道我看谁都没问题就看不透他,还不得牛逼死他?
还不得说自己是个水货?
于是撇了撇嘴,“上次来,我就给你看过了,你一准儿能活到九十多岁,即使得了那个大赛的一等奖,最多也就是折个胳膊断个腿啥滴......”
林浩叹了口气,自己百忙之中扔下剧组,结果听了一堆废话。
“能看出来是什么诅咒吗?”他问。
“我也是看网上那些帖子说的,我哪儿知道啊,再说了,什么诅咒关我屁事!”
“我在墨西哥也遇到了危险,你怎么不说?”
“呃——”武小洲眨了眨大眼珠子,“不是没死嘛,说个屁!”
“艹!”林浩气的直挠头,“我给你那几首歌学的怎么样了?”
“我唱两句你听听?”
“唱吧!”
“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
手扶着铁窗望外边,
外边的生活是多么美好啊!
何日重返我的家园......”
“尼玛,闭嘴!你快杀了我吧!!!”
...
林浩被自己气走了,武小洲乐呵呵回号子。
一仓长长的走廊里,马管教在他身后轻声说:“小武,能不能帮我看看......”
武小洲回头瞥了一眼,叹口气道:“最多俩月,准备后事吧!”
马管教顿时呆愣在了那儿,瞬间眼泪就下来了,嘴里呢喃着:“妈,妈——”
武小洲已经走出了十几步,见人没跟上来,只好站住了脚回身去看他。
马管教抬手擦了擦眼泪,快步追了过去。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老人家是实病,不遭罪比什么都好!”
“嗯,是,”马管教微微低着头,前面就有摄像头,他不想这副样子被录下来,“谢谢!”
武小洲没再说话。
进了号子,见所有人都围在铺上,人群里传来万勇的歌声:
“兄弟啊,想你啦,
你在那嘎达还好吗?
也不说主动来个电话,
问问这边咋样啦——”
这是浩子的那首《兄弟,想你了》,万勇这货虽然人品很差,可唱的还能听。
尼玛,竟然还有人在哭?
“咳!”他轻轻咳了一声,万勇马上闭了嘴,所有人迅速回到原位,盘着腿坐在铺边,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默诵起监规来。
武小洲扭身坐在了头铺上,拿起了林浩给他的那个谱本,心里有些疑惑,自己音准确实差了点,可有那么难听吗?
曹一腿下了地,屁颠屁颠跑了过来,蹲下身帮他把鞋脱了。
“万勇!”武小洲朝尾铺喊了一嗓子,“哥哥我写了几首歌,你过来给我唱唱谱儿!”
“哎,来了!”
...
万勇一遍遍纠正着武小洲的音准,心思却转个不停。
这货唱歌跑调能跑出二里地,打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