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啊。”
他忽然优雅地指向天空。
那里,粉紫色的亚空间漩涡正如饥渴的咽喉般蠕动。
祂在等待,等待能够让祂感受到欢愉的场景降临。
在那之前,祂不会让任何一位参演的演员离席,或是作出角色不该拥有的行为。
“我又如何能够违抗主人的命令呢?”
他的指尖又转回来点在自己心口,这个动作让佩图拉博顿时感到一阵不适。
“毕竟我也只是一个被肆意操纵,只为主人带来欢愉,达成其目的的玩偶啊。”
说到这,福格瑞姆忍不住抱住了燃烧的青铜柱,以感官刺激回应内心泛起的欢愉。
玩偶?
骨骼都在颤抖佩图拉博已经用上了全力。
但这只是无意义的僵持。
佩图拉博思考并解析着福格瑞姆告知他的话。
他们不过是玩偶,遵从的是邪神的命令,不过是邪神意志的延伸。
不要被他们的强大所蒙蔽了,不要因为他们在外的肆意就以为他们多么自由。
佩图拉博想起了自己在泰拉围城战时训斥阿巴顿的话。
“数据的数量能够蒙蔽对手,它的内容含量、细节负担,尤其是对手如果不眠不休地去处理这些数据,那蒙蔽的效果会更好。”
“他告诉我他已经学会了‘走开’。”
“即使在冲突的高潮……也要走开。”
“你会信吗?这让他理清思路、集中精力、抛开无关紧要的和表面的东西,去沉思、去化繁为简,做完之后,他又回来了,你知道他那时会做什么吗?”
“不知道,大人。”
“他会赢,阿巴顿,那个混蛋会赢。”
铁之主的脸上浮现出过往的经历,多恩教会他的经验提示着他应该直接从这场冲突中选择抽身。
这个建议让佩图拉博的机械心脏短暂停跳,眼中闪过一丝违和的迟疑。
他没有立刻执行这个最优解。
“我能陪你玩到底。“
佩图拉博突然怒吼,声音带着某种否定了过往思维的不安。
他抵着安格隆的额头,眼眸与对方充血的眼球仅距寸余。
“我可以陪你玩这个死斗游戏,和你在这打到流尽最后一滴血,然后我放逐你,你在血神的荒原上复活,亦或者你放逐我,我回到钢铁之血号。”
“但是你要是觉得我还能够信任,我曾指挥三支军团的权威仍在,那么就听从我的命令,奉我为主人,我会给予你想要的回报。{小±说??宅* ?@免??费D?<阅?.读#~”
安格隆没有理会。
佩图拉博突然松开了角力的手臂。
这是在生死搏杀中堪称自杀的举动,但他却并未感受到大难临头的感觉。
链锯斧的咆哮声戛然而止。
染血的锯齿悬停在铁之主额前,斧刃的利齿咆哮着,剐蹭出的风在皮肤表面割裂出道道裂痕,但就是无法再前进一步。
佩图拉博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凶器,某种因为选择正确而升起的情绪正刺激着他的精神,足以干扰他的精神。
“吼——!!”
安格隆不甘的咆哮将他拉回现实。
佩图拉博突然笑了,那笑声如同生锈的齿轮突然顺畅转动,他发出大笑,破炉者战锤从指间滑落,重重砸进熔岩地面。
他真正体会到了。
铁之主脱离了战争,他蔑视着眼前的疯犬。
他们之间已经隔上了一层厚障壁了。
——
莱迪斯,一位恐虐狂战士。
他和他们的兄弟们正行走在为吞世者们准备的拉米雷斯级星际堡垒之中,他的视线掠过那些聚集于高耸平台之上的人群。
他早就听闻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战争,并为此做好了准备。
但这一片的混乱与喧闹仍然让他有些惊讶。
自平台之上弥漫而下的空气带着朦胧的锈红。
怒吼在回荡,混杂着机油与鲜血,逐渐勾起屠夫之钉传递回震颤的味道自上而下的蔓延。
这来自于其上的吞世者。
莱迪斯可以肯定,自己在今天,所见到的吞世者,比他曾经认为银河系中存在的吞世者总和还要多。
光是在这个临近于血神荒原的星堡里就有上万名,谁知道在其他地方还有多少,还有那艘征服者旗舰上又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