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直保持着前进的鸦翼将敌人残破的阵型扔在了身后,那些钢铁勇士凌乱地散开了,而其他区域的敌人则以同样夸张的反应速度朝着扎入进攻阵型内部的鸦翼开火。
泯灭者看见一位鸦翼战士从一辆被掀翻的战车旁边穿过。
在车旁有一个拿着等离子手枪的钢铁勇士已经瞄准了他。
这位鸦翼战士身形一沉,整艘反重力摩托在他的重量拉扯之下迅速倾斜,避过了那一发等离子电浆的袭击,随后他的长戟一探,还未等那名钢铁勇士挥舞动力斧,奔腾着蓝色电弧的长戟便切入了他头颅。
呜呜呜
反重力摩托原地旋转了一圈,尾部喷射而出的炙热蒸汽让周围的凡人叛徒们发出痛苦的尖啸,那名鸦翼战士微微收力,顺着惯性跨坐回鞍座之上,继续奔袭向前方。
一次杀戮便一气呵成。
在不远处,一座泰坦发出哀嚎。
鸦翼们汹涌的攻势撕碎了黑暗机械教的护教军,冲破了这些将灵魂投身于邪恶信仰的奴隶们组成的防线。
降速,穿过虚空盾。
加速,投掷手中被加入巨量装药的长矛。
锋锐的矛尖灌入泰坦薄弱的腿部关节,带起接二连三的爆炸,随后泰坦倾倒。
就像是演练了千百遍。
泯灭者的心中禁不住泛起一丝不合时宜地怀念。
这是军团战士与军团战士间最纯粹的对决。
一柄长戟划出冷冽弧光,切开了灰色头盔和其中的头颅,陈旧的战锤裹挟着千年怒火砸落,击碎了漆黑胸甲,骨骼与肌肉在冲击波中化为齑粉,心脏和内脏在力场震荡下碎成血雾。
某位鸦翼战士突然剧烈抽搐,黑色带齿的长矛从后背贯穿前胸,将他整个人挑离疾驰的摩托,他在半空中徒然抓握,如同折翼的渡鸦般坠落。
钢铁勇士的战术目镜刚闪过警报红光,就被飞驰而来的摩托正面撞击,倒地的瞬间,力场发生器过载的蓝光将他连同铠甲一起压成扁平的血肉薄片。
破碎的甲片如金属暴雨迸射,打飞的目镜在空中旋转折射出血色光芒,断肢仍保持着战斗姿态滚落,某些手指甚至还在神经反射中扣动扳机。
喷溅的鲜血四处纷飞,同瓢泼大雨交织。
在战场的中心是正在厮杀的骑士之主,他的威势几乎无可撼动,也是叛徒们汇聚愤怒的焦点,他敢于来到他们中间,深入阵线的中心。
他摧毁了虚空盾的发生器,斩落了战争铁匠的头颅。
他的每一次挥击都精准而致命,剑锋所向,血肉与钢铁皆如薄纸般撕裂,叛徒们精心构筑的攻势在他面前土崩瓦解。
但这份无畏终将招致代价。
敌人们的眼中燃烧着扭曲的渴望,他们从未想过能有机会亲手终结这位传奇。
而现在,命运竟将这机会赤裸裸地抛在他们面前——
他们怎能不疯狂?
他们如嗜血的兽群般涌来,嘶吼着、咆哮着,用最肮脏的诅咒和最恶毒的誓言填充空气。
他们蜂拥而上。
他们死不足惜。
轰!!!
噪音止息。
围绕他们的轰鸣骤然停歇。
当鸦翼们穿过钢铁勇士的阵线数秒之后。
万籁俱寂。
接着泯灭者能听到自己耳中的嗡鸣。
起初很低沉,随之逐渐响亮,如同隔壁传来的声音。
泯灭者能够感知到自己的视角抬高了,是大气被加热与冲击带来的震颤吹得他越来越高。
头颅飞旋而起。
声音蜂拥而回。
就在他视线的二十公里外,堡垒那坚不可摧的城墙有很大一部分消失不见了。
就这么消失无踪,只剩下犬牙交错的钢铁边缘,以及扭曲断折的精金骨架,依然散发出高热的红光。
轰隆!
又是数十发奔涌的金属热流在数十千米开外,由不同方向击中正在散热的帝皇级泰坦,一瞬爆闪后,巨大的火云升腾成蘑菇状,他感到空气鼓荡,更多的残渣如雨般洒落,一头由万吨钢铁组成的巨兽开始缓缓倾斜,然后如雪崩般颓然倒地。
最后便是无尽的热浪袭来。
天谴之矛坠下。
他看不见了。
泯灭者的意识最后停留在前方那些被裂隙光芒映照得一片赤红的云层上。
若将视角沿着亚瑟所在的战